Sunday 25 June 2006

Closed for Business

本部落格业主出国开会,暂停营业一周。七月三日重新开店,敬请继续惠顾。

Saturday 24 June 2006

Ads in Taipei



这是我在1997年在剑桥写的一篇散文,分别在新加坡的《联合早报》和台湾的《中央日报》发表。 题目是《以诗和春光佐茶》。 下面的图片是当年在《早报》发表的版面。

(谢谢林迪夫,当年的编辑,他的设计是一流的!而且美术书法很精彩,左上角的“游子”两字,以及文章的题目,就是他的手笔。)



2000年,当我在台北的捷运站看到统一公司的“饮冰室茶集”广告系列时,我吓了一跳。 第一次看到这个广告时,我并没有拍照。这张照片是我今年2月在台北火车站拍到的。

我开始怀疑,我的题目是不是从哪里看到,但不自觉地用了,而统一公司的广告也看到同一个源头。还是,统一公司看到我在《中央日报》的那篇散文,然后就用了我的题目作广告词?如果是后者,我看我要采取法律行动来争取知识产权了。嘿嘿,想想也蛮得意的。

Thursday 22 June 2006

Yunnan Garden

昨天下午,领着复旦来访问的陈教授游南大校园,同游的还有YY和ZC,他们曾经是陈教授的学生,也曾经是我的学生。

走出华裔馆办公室,眼前就是云南园。南洋理工大学校园的这个部分,正是旧南大留下来的老建筑物所集中的地区。华裔馆、云南园、理学院(现在的 Innovation Centre)、南大湖、Hall One, Hall Two, 校长岗等等。

我们参观南大建校纪念碑,在炎热的太阳下,无法发思古之幽情,而行走的速度也匆匆忙忙。绕过纪念碑,接近PIE之处,就是那座在1995年仿造原来的牌坊而建的小牌坊。ZC说,那是假的牌坊。我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牌坊的事,以后有机会还再说吧。现在我想说的是云南园的事。

下面这张照片,是旧南大时期的云南园。 照片是从槟榔屿南大校友会的网站上借用的。



如果有到过现在的云南园,会发现比起以前的云南园,面积小了一些。

另外一张照片,则是南大1958年校舍落成时的盛况。照片是借自南大校友会的网站。



从这里更可以看出云南园的范围之大,也可以看出当时出席落成典礼的人之多。

看过去的照片,比照现在的情况,让人感触良多,尤其对于历史的认真和执著,不仅要问这是不是都是这种或那种的反讽。

后来,我开车载着几位离开校园,寻找那座孤独的牌坊。从离开现在的大学校门算起,开了2.3公里的路,到了那座牌坊。想想,这2.3公里的范围,都是旧南大原来的校园。而现在,除了那条巨大的高速公路,其他的都建成了政府组屋。这一个邻里,名字竟然就叫做“南洋”。

牌坊,那是另外一段已经说了又说的辛酸。让我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辛酸可以再说说的吧。

Casino



一个朋友寄来的一则漫画。他在漫画旁写的评语是:
Does it take us so long to consult the people?? Learn from ID.

Tuesday 20 June 2006

4:30 by Royston Tan



北京回来,收到 Royston 电邮来的消息,告知他的新电影《4:30》要做商业放映。我对他说,那我一定要把这个消息放在我的 blog.

第一次认识 Royston,是两年前的电影节中放映的他的第一部长片 《15》。据说那是电影节有史以来在最短的时间内门票售完的片子。之前我还没听说过这个导演,还是因为JW多出一张票,叫我去看。看了之后,我的震撼是无法形容的。新加坡竟然有这么感情深沉而又对与世俗强烈反抗的导演。

几个星期之后,我请JW约 Royston 出来谈谈,我想更进一步了解导演和这部电影,原因我现在还不方便说出来。Royston 见了我,说以为会看到一个教育部的老头子官员(其实我当时是在教育学院教书,他搞错了),见到他之后就会开始数落他的不是。结果他当然猜错了。我们谈得相当投机,我也认识了这个我认为到目前为止新加坡最有才华的导演。(在这之前,我最喜欢的是 Kelvin Tong 的《吃风》。)

今年电影节,Royston 的新片《4:30》上演,我赶快订票,深怕看不到。我在这里不准备说任何关于这部片的东西,你们还是自己去看吧。我一样喜欢《4:30》,虽然这部的风格跟《15》完全不同,完全不同。

片子放完之后,安排了导演和观众对话。有一个观众问:你会不会觉得这部片很有蔡明亮的影子? Royston 回答:我觉得我的电影比蔡明亮的快。哈哈。

一定要看。

Sunday 18 June 2006

Letter from Beijing 4

在北师大开了两天的会议,今天(18日)下午结束,我趁着还有小半天,就到 Clar 介绍的后海逛逛。对计程车司机说要到后海荷花市场,司机暧昧的说:“那么早到后海啊?”

荷花市场后面,叫做天荷坊,一整排都是酒吧餐馆,第一间就是“星巴克”。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木框玻璃箱,顶上吊了一只纸鸢,中间摆了几瓶 absolut,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左边是以游客为对象的纪念品摊位,右边是一张张靠湖边可以看到日落的桌子,我并不怎么喜欢这个调调。


现在是世界杯期间,北京到处也都为足球疯狂。这是其中一间酒吧,屋顶挂满了足球气球,还插上参赛各国的国旗。几乎所有的酒吧,也都有大屏幕的电视,通宵转播球赛。每天晚上都看到球赛转播,各种球评节目。北京的媒体报道,对于韩国的出赛和表现都显得特别热情。不是太爱踢足球的中国人(至少我的印象如此),为什么对世界杯也疯狂?是因为比赛中“世界”两个字吗?



从荷花市场为起点,沿着前海(其实并不是后海),走到后海,找到一个比较安静的酒吧,叫了可口可乐。(what else but coke? 无可救药的小布尔乔亚啊。)沿途很多酒吧,都在湖边设置沙发,让人歇脚喝饮料。34度的天气,我看到这种绒毛沙发就一身冒汗,实在怀疑夏天怎么坐得下这样的沙发?如果是冬天,那一定是舒服极了。



这是将前海和后海隔开的银锭桥,也是烟袋斜街衔接的一端,是最热闹的中心点之一。这时,蒙蒙的天出现夕阳。我没有拍到夕阳。我的相机太“傻瓜”,无法捕捉到夕阳的光线。银锭桥下橘色的波光,正是夕阳的倒影。桥上坐着的几个年轻人身上穿着粉红色 T shirt。原本传统的风景,在这几个元素相映之下,颇有一种后现代的色彩。



结果我没有在这些游客光顾的餐馆吃饭,而是从荷花市场开始,沿着后面的小路走。走啊走啊,相当长的一条路,就走到了恭王府花园。我开始有点害怕,不是怕什么,而是一路都看不到大路,两边有的都是胡同,弯弯曲曲的不知尽头。如果走累了,难道我还要沿着回头的路走,才能够叫到计程车?就在恭王府再走下去一点,看到一家小餐馆,叫做“成都怪味”,我就决定在这里吃饭。这时,已经八点了,但是天还没黑。我叫了一道凉菜香卤鸭干,一道热菜回锅肉,还有一瓶大瓶的燕京啤酒。结果都还剩下。

明天就要回新加坡了。北京虽然热,但相当干燥,只要不在烈日下,还蛮舒服的。我有点担心,回去新加坡会不适应呢。

Saturday 17 June 2006

Letter from Beijing 3

昨天(16日)下午到了北京的一个非常特别而有趣的地方,叫做798大山子艺术区,在北京东北方向的酒仙桥4号。这个地方是YH介绍的,说一定要去。(我到现在还不知道798指的是什么,下次要问一问YH。)那是一个由老工厂改建成的艺术村,我无法估计有多大,恐怕有300米乘300米的范围,里面有几百个画廊和展览室,有的小到面积不到一个政府组屋的房间,有的是整个工厂的厂房那么大。下图是大山子尾端的一个牌子,后面的是各种视觉艺术、装置艺术、行为艺术的展览海报。



这是其中的一个展览馆,特别之处,是半拱形的屋顶,以及两排靠近屋顶的玻璃窗。右边的两行字,是房子作为工厂时期的标语,刷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白灰水,标语中的一些字还辨识得出:上排是“……把工厂……”,下排是“……东思想的大……”。



另外的一个展览馆,是圆形的玻璃房子,里面陈列的都是毛泽东时期宣传海报的普普艺术。很多展览都不能够拍照——其实我的习惯也是在展览馆内尽量不拍照的。下面的是邓小平画像和标语的普普艺术,是向着馆外,一排四个,写上不同的标语——“不管白猫黑猫,会抓老鼠的就是好猫”,“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发展才是硬道理”,“壹国两制”——用上不同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商店的橱窗摆设。 这一天,北京创下入夏以来的最高气温,34.2度,在这小小的玻璃屋里走了一下,我的天,那种温室效应,把我逼得赶快跑出来,找一个有树荫的地方乘凉。



这是其中的第二幅,注意标语的英文翻译放在中文原文之上。



798的一个特色是,除了各种展览室和一些商品店,有一部分是仍然在进行生产的工厂车间,以及各种公司的办公室,门口还都写上“严禁参观”的字样。其中也看到一些民房,有人在晾衣服,有人在吃饭。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经验,最踏实的生活和最先锋的艺术共生。下面是一个展览室的门口,有两个民工的雕塑。新加坡如果出现这种雕塑,如新加坡河畔,Amenian Street 的亚洲文明博物馆等,都是一种遥远过往的再现。这里的雕塑,则是和雕塑所要再现的活生生的人同在一个空间。



这里也有不少咖啡馆和酒吧,我在这件叫做 Cafe Pause 的地方歇脚。那么大的英文字,而华文店名是什么,我找了好久才发现呢。竟然就在左边的铁门上,用粉笔写的“闲着也是闲着咖啡店”。离开之前,我拿了一张咖啡馆的卡片,看了一下,老板是有中文名字的洋人。



咖啡馆里头,还有一个像天井的小小的室外空间,摆了三张桌子。啊,那种小资情调,真是迷人啊。哈!我记得伦敦好像也有一些像这样的咖啡馆。冬天坐在里头,如果又有阳光,那才是叫做温暖写意。



有这样的地方,对于像我这样的小布尔乔亚来说,北京真是太 livable 了。这是我这次到北京最大的收获。我所能够联想到的类似地方,在新加坡的是电力站,在台北的是华山艺文社区。电力站当年是要多么巨大的理想主义才建立起来的啊。华山在艺术家入驻初期,有着同样的初始活力,可是我去年再访时已经成为商业化的地方了。如果和798一比——北京有那么多艺术家,那么多主流缝隙之中的艺术生存空间。中国的“另类性”是不是只有在北京才找得到动力和生存的意义?

Friday 16 June 2006

Letter from Beijing 2

如果只能选一间北京的书局,每个人都说要到万圣书园,就在北大和清华之间的一条大路成府路上。我搭计程车沿着大路慢驶,司机也不是太清楚在哪里。半路停下来问一个看来像学生的年轻人,也说不知道。后来还是我看到墙上的字才找到这个外观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地方。右边看起来像是一般商店的玻璃门,我推了半天推不动。正以为店还没开,谁知道左边的珠帘后突然有个人探头出来,说那才是入口。 malu!



我在其他中国的书局,还没有看到那么多而精彩的人文方面的书种呢。不过我下午还要到别的地方,就没有买太多书,有几本书拿起来又放下,再拿起来又再放下。最后只买了教书要用到的四本书。 (后来我经过商务又买了四本。接下来应该还有机会买吧。)

万圣书园的二楼有一家咖啡馆,叫做“醒客”,英文叫 thinker. 我在怀疑,思想者总是清醒的吗?不过,咖啡馆很有人文气质,可能是给北大、清华等大学的教授和学生“薰”出来的吧。



下午到王府井的北京人艺的首都剧场,买了《白鹿原》的票。最贵的票价竟然是人民币500元!我买了第二贵的票,也要380元。晚上看演出时,看到的是全满的剧场,蛮令人感动的。最令人感动的还是北京人艺的谢幕方式,多年前在新加坡看时已经感动过一次了。谢幕时,全体演员整齐的出场,向前面的观众深深鞠躬,再向左边,再向右边,最后再向前鞠躬。而且,不像其他中国剧团的演员,自己拼命的鼓掌,还得意的四处张望。北京人艺的谢幕,严肃,感人,而且有专业的尊严。



看演出之前,我一个人到首都剧院左侧巷子里的一间餐馆吃饭。餐馆叫“桂福林食府”。我点了两道菜,左边的是桂味小羊排,右边的是萝卜干芥菜(凉菜)。太好吃了,所以拍照留念。你们有到北京的话,一定要去首都剧场看人艺,看戏之前要到这家餐馆吃饭。我说赶着看戏,请服务员快点上菜。服务员说好的,在单子上写:“看戏(加快)”。最惊人的是,两道菜在10分钟之内就上桌了!



北京的这一天,让我惊喜连连。还有其他的一些小事,例如看完戏搭计程车回宾馆,我给错指示,司机竟然连声道歉说绕了远路,还没到目的地就先把记程表停了,不愿多算我的车费。

就是这样的一些小事,让人感动,也让人留恋一个地方。

PS. 我可以上载,可是却不可以回 comments, 如果你们留言,那只好等我回去才回复了。 paiseh.

Wednesday 14 June 2006

Letter from Beijing 1

上一回来北京,是2004年9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隔了近两年,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市容整齐得不少,绿化也做得相当不错。可能是为2008年的奥运做准备吧。只是交通拥挤的程度,恐怕严重好多。但是,北京对我来说,仍然是一个相当有距离的环境,往往也没有太多让我产生激情或想亲近的感觉。

傍晚和YH吃饭,在一家日本餐馆,做的菜倒是很好。和YH谈了好多,关于新加坡,关于北京,关于中国。吃晚饭后,大概九点多,YH要回去办公室工作,结果同事们都走了,把大门也上了锁。就像她在《早报》所写的那则新加坡总裁被中国秘书所在门外的事一样,她写的情况竟然就发生在她的身上!YH说,她明天准备写一则 email 给所有的人,叫他们不要把大门上锁。

YH说北京的计程车司机,很多是从外地来的,对北京的地理并不是很熟,要取得地方,他们很多都不知道。我吃完饭回酒店时,马上就碰到这样的司机。酒店离开餐馆其实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人民币10元,是启程车资,meter 都还没有开始跳就到了),而且同样是在东四十条上,司机竟然也不懂在哪里。还好我认得路,还是我告诉司机怎么走的呢。

回到酒店,我就开始上网。就如酒店网页所说的,这里提供免费宽频上网服务。速度是10Mpbs,可是实际的情况是比我家里的 dial up 还要慢上好几倍!我打电话去服务台询问,小姐说就是这样的速度,而且使整个区域都是这样。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整个区域都用同一条线路。而且就如之前看到的新闻说在中国可以浏览的网页很多是被 censored 的,平时我上的一些网页都无法接上,包括我的 blog 的网页!奇怪的事,我倒是可以到 blogger home page, 所以现在我才能够写 blog.

Tuesday 13 June 2006

Beijing

明天一早,我就要飞往北京了。前两天先是见见朋友,逛逛故都,后两天是在北师大开会。

北京,其实我有一点畏惧,那种政治与文化正统的色彩,使我还没有踏上京城就有点感到窒息。我一直很想找到北京一些缝隙,就如刘再复和汪晖等人所说的那种主流之中的缝隙。我相信是有的,只是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在北京生活而不是旅游,才有机会发现。

可能有几天无法见 blog 了。不过据说酒店有免费宽频上网呢。也许还有机会在 blog 见面呢,甚至有一些北京的照片。

我从来没有花这么多时间收拾行李,可能是因为要“进京”的关系。嘿嘿,祝我好运吧。

Lianhe Zaobao Review 13 June 2006

评《独在家乡为异客》
家乡异客 离去归来

《联合早报》 2006年6月13日

● 刘晓义(文)

八年前离乡我写过一句诗:“我的离去/是不是另一种归来”。年少离家却心系故土,在异乡亦有了自己的天地。肉体的分离未必不是精神回归。而坐在戏剧中心观众席,我见证了另一群似曾相识又截然相反的异乡人。

故事由李邪演的老师及许慧玲演的学生的对话展开,化自散文集《如果岛国,一个离人》中柯思仁和黄浩威师生通信形式。两人对话仿佛一场自溺的语言盛宴,对普通观众而言精致却也难以消化。加上错综情节,庞大主题和贪多的意象,戏并没很好完成直达观众内心的任务。反倒是陈子谦的影像和The Observatory的音乐为戏注入多元美感,与整个舞美共同构成诗意氛围。

值得一提的还有演出字幕,并没逐字逐句翻译,而采用第三人称角度简写舞台对话。导演用心良苦,是不想观众顾此失彼。可惜很多时候演员的行动没能很好代替语言。精彩字句出现时,简单的翻译无法给予观众原本的力度和美感。

学生如树老师如水

师生分别代表两种精神状态。学生离乡,对外面世界充满新奇,又念念不忘那个岛。老师想逃离,却受困生活种种,肉体捆绑轮椅上,精神早已飞翔。影像给了很好提示:学生宛如一棵树,风吹云动树依旧扎根;老师宛如海滩上的水焦躁不安,一次次奋力向前却无济于事。于是这焦躁不安的水开始在脑海里构造三个故事——

一个想要离开的女孩,所谓的“离开”其实是一种“回归”,因为本来就不是岛国人,只想回到生她养她的家,回到阿嫲身边。然而这回归对两个爱她的人来说,却是不能忍受的分离。两段感情牵制让女孩像一条等待死亡的鱼,在不能逃脱的空间里窒息。最终她回到阿嫲身边,不想阿嫲却千方百计赶走她,“走了不要再回头”。这时阿嫲和点香祭拜的老师多么相像,一辈子困在一个地方,离开的希望寄托在后辈身上。

一个刺客。刺客决定告别平淡无奇的生活,加入反清复明队伍,却在刺杀失败后英年早逝。对刺客来说,刺杀,是天下人的“回归”,回归明朝,回归属于汉人的时代,回归他们熟悉的生活。却是个人的“离开”,离开家乡,离开他安定的村子,甚至离开这个世界,“内脏都挖出来喂狗”。这样一个久远的故事,却用代表新加坡母性的闽南语讲述,让人感觉到一种切身的悲伤,甚至一种紧迫感。

一个收集骨头的人。千万年前动物或古人,尸骨常化成石头,成为历史见证。人的骨头除去了虚假、负累的肉体和灵魂,是铁的事实、记忆的见证、情感的依附。而建筑在骨头上面的坟墓或者神殿,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历史”和“事实”。于是当收集骨头的人被蟑螂蚕食干净之后,记忆也就随着骨头消散了。于是当老师说到,母亲下葬不到一年,政府就宣布15年后要尸骨掘起,不由让人为之感伤。

既是异客何谓家乡?

三个故事间师生不停交换对家乡的建筑、街道甚至树的记忆和情感。三个身着黑白色调服装的故事人或灵魂,仿佛老师或导演或剧作者脑中跳跃的符号,在师生间来回徘徊却无法离开。在岛上不停变幻和拆建中,其实我们和他们一样,记忆和情感面目全非。于是无论对于谁,女孩刺客或收集骨头的人,老师或学生,生长或寄居在这岛上的我们,到哪儿都不是回来,到哪儿都是离开,到哪儿都是异客。

既然是异客,又何谓家乡?

(作者为实践剧场驻团演员,本地青年剧作者)

Monday 12 June 2006

Today Review 12 June 2006

TODAY
12 June 06

HOME IS ALL ABOUT POETRY

THE latest play by Drama Box's acclaimed director Kok Heng Leun's, Stranger at Home, comes across as one very long poem about the idea of home, memories and wanderlust.

Based on acclaimed playwright Quah Sy Ren's works, such is the lyricism of the script that if you rely on the surtitles, you will lose the nuances and texture of the language.

The play explores a student's homesickness and eventual feeling of independence, as well as a teacher's lack of homesickness in the city.

Also included are vignettes furthering the idea of home and memories and how these can affect one's values.

Admittedly, the play could be tighter. Running at 100 minutes, it becomes repetitive in the last half-hour.

The story is accompanied by music by The Observatory and a film made by Royston Tan specifically for the production.

Given the poetic script, however, the film becomes a distraction as images flash on and off behind and in front of the characters onstage.

The music is a nice touch, the film not. After all, it's theatre that we have come to see.

Sunday 11 June 2006

Response

QX 说:我看了《独在家乡》后,回家把两年前买的《如果岛国》拿出来看。QX 之前还说她看到哭了。

BJ 的 sms:影像效果新颖,舞台画面感很强,有国际水准喔!导演把剧本剪裁拼贴得好,真是个有文学气质的导演!当然作者精神内涵的深度也很重要哦!

HL 和 SB 说:看书就好了。

还有其他朋友说的有长有短,有喜欢有不喜欢的意见。有的觉得太过 indulgent, 有的觉得很能够认同,有的喜欢影像、音乐、文字等的结合,有的认为文字的部分太过 overwhelming.

这些都是认识的,而且比较熟的朋友说的意见。 and don't forget those comments in this blog. 我还看到 LXX 也来看戏。不过戏演到一半他就离席,不知道是上厕所还是回家了。后来我没有看到他回到剧院,也可能是上完厕所就坐在后面的位子。

我跟庆亮谈起,说看来观众的反应相当两极化。看看 STBT 的剧评,就可见一斑了。两份报纸评的好像是两部完全不同的戏。

没有人能够说别人的看法是不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经验和感受方式,也从中选择某一个感性或理性的参照点来对应演出。有的时候,刚好戏的某一个部分让你想起了某一个回忆的片段,触发了你的某一种感伤和认同。有的时候,可能是你采取了某一种直接或曲折的阅读方式而有了某一种体会和思考。你不会因为别人说好看你就也说好看,也不需要和别人激烈的辩论究竟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剧场中的你,有没有发现,比起生活中的你,更有自主性?

Business Times Review 10 June 2006

June 10, 2006

DRAMA BOX'S A STRANGER AT HOME
An aesthetic tableau fraught with tension
By CHEAH UI-HOON

FACED with an avantgarde play, it helps to have some - or rather, many - clues along the way. For Drama Box's A Stranger At Home, the first vital clue was the first English subtitle, 'A Mind Map', flanking the stage just before the play started.

Another prior clue - one much less oblique - was director Kok Heng Leun's preview of the play, as seen in media reports, that A Stranger At Home is a deconstruction of local academic Quah Sy Ren's works.

Which should have been a red flag, signalling that one should have a good idea of Quah's works before viewing the play, especially as it was almost like an ode to the writer. Which is fine and good if the novelist/ playwright concerned is someone whose works are as well-known as those of Oscar Wilde, but not when they aren't.

A Stranger At Home then - although quite an 'atmospheric' play, in which theatre, music and film were poetically woven together - appeared, at worst, an obscure stringing together of random stories with only a tenuous connection, and which didn't necessarily segue into or overlap one another at meaningful moments.

At best, Kok crafted an aesthetic tableau with five actors on the stage - replete with sounds and beautiful abstract images - which had an artful pensive mood to it, while also being fraught with tension from start to finish.

A Stranger At Home - which needs no little deconstructing itself - started with a student (Koh Hui Ling) bidding farewell to her wheelchair-bound professor (Li Xie) as she was leaving to study overseas. From there, they have correspondence, voiced by the actresses. As the student writes about her new discoveries and experiences, the professor in turn retreats often into her thoughts, imagination and memories.

The 'mind map' then refers to the oft random trails of thoughts and thought processes in the professor's mind - as the stories within the play segue in and out of a girl-girl-boy relationship, a Qing dynasty story of a rebel and a story of a bone collector.

Each story-within-the-story had a different 'personality' to it - whether it was the dramatic pathos of the triangular relationship (acted by Peter Sau, Yeo Yann Yann and Mindee Ong), the Qing tale told eloquently (by Mindee Ong) in hokkien dialect, or the graphic morbidity of grave exhumations, decaying corpses and cockroaches.

Local indie outfit The Observatory's music underpinned the mood on the stage, while film-maker Royston Tan's images provided a much-needed 'lively' counterpoint - think moving clouds, flickering flames, the ebb and flow of the sea, and leaking plastic bags containing live goldfish - to the monotonous, constrained movements on stage.

A Stranger At Home was unabashedly philosophical, with Kok's idea of a text-based play being emotive narrations of prose and poetry written by Quah in his works; rather than engaging dialogue. While the Mandarin lines could be appreciated for their poetry, the English summaries were just a little too brief.

Knowing and empathising with one of Kok's bugbears - how Singapore's old but iconic buildings are torn down and new ones rebuilt in their space - there were several poignant lines that resonate. As the student recounted all the buildings that are no longer around or have been moved, the professor states how this is equivalent to robbing her of her childhood. Our roots and sense of belonging, surely, are also linked to the physical space around us.

But in an island with finite and limited space, change seems to be the only constant that is accepted without question.

In the end though, the Qing dynasty rebel leads a failed rebellion. Which one could read as a pessimistic or fatalistic stance that individuals can do little to either effect change or stand in its way when it becomes a fact of life.

Saturday 10 June 2006

Straits Times Review 10 June 2006

June 10, 2006

Tender was the night
Drama Box's A Stranger At Home evokes the realisation that things fall apart but hope persists


By Hong Xinyi, Arts Reporter



A Stranger At Home begins with a student bidding goodbye to her wheelchair-bound professor to study in New York. -- DESMOND FOO

THEATRE A STRANGER AT HOME
Drama Box Drama Centre Thursday

THIS Mandarin play is extraordinary in several ways, but its greatest achievement lies in its sustained evocation of a profoundly tender mood.

The production has a self-possessed reticence, a quietly intractable certainty about its artistic purpose.

The story begins with a journey: A student (Koh Hui Ling) says goodbye to her wheelchair-bound professor (Li Xie), leaving her unnamed island nation to study in New York.

Their correspondence - the professor mourns the island's lost histories, the student is entranced by new worlds - structures much of the play.

Other stories emerge, echoing the central theme of journeying. A girl (Yeo Yann Yann) returns to her rural hometown after wearying of life in the city, only to realise that some journeys, once undertaken, cannot be retracted.

Actress Mindee Ong narrates in poetic Hokkien the story of a young man from the Qing dynasty who is inspired by rhetoric to create a revolution but discovers that translating ideals into reality can be a messy business.

The interweaving stories in the play don't unfold as much as they bloom, softly and surely, with a bitter-sweet inevitability, like the gentle intimations of impending rain in an austere grey sky.

The cogency of its vision is all the more remarkable considering the many elements contained in the production.

Director Kok Heng Leun pieced together the text of the play by using excerpts from various plays and essays written by home-grown playwrights Quah Sy Ren and Ng How Wee.

The haunting music for the piece was provided by experimental rock band The Observatory, and film-maker Royston Tan conceptualised and shot the film images that accompany the cast on stage.

Projected onto a screen of gossamer - translucence placed in front of the actors, Tan's images weaved their own visual haiku of lonely nostalgia - goldfish glitter in a leaking plastic bag; old records spin in woeful revolutions; bare branches ache towards stark, clear skies.

Most of the time, the actors, music and images worked together seamlessly. There were moments, however, when all the things going on felt a tad distracting, especially when the screen kept being lowered and raised for different scenes.

The English surtitles were also more of a general summary rather than a proper translation of the intricate Mandarin script.

But one barely registers these imperfections. Moments of wonder surface so suddenly and vividly, they seem to leave luminous imprints tenderly on your soul.

In one scene, the student describes how, towards the ragged end of autumn in New York, she goes on a ferry ride to visit the Statue of Liberty. As the ferry heads back to Manhattan, the city's graceful skyscrapers soar before her in a resplendent panorama.

Later, in a lyrical counterpoint to Manhattan's iconic skyline, the student recites a list of all the places one can no longer find in Singapore - the old National Library, Satay Club, Van Cleef Aquarium, the National Theatre and the old Drama Centre at Fort Canning Hill.

Each name she calls is like an elegiac chime, marking a remembrance of things lost and never mourned. The lights are turned onto the audience, sitting in the new Drama Centre - the moment is both a question (do you remember?) and a prophecy (this, too, shall pass).

Kok structured this play in five sections, each named after a section of T.S. Eliot's 1922 poem, The Wasteland. It is not difficult to see why: With its pastiche of texts striving to articulate a sense of alienation, this play has a distinct affinity with Eliot's modernist epic.

But at heart, this play is a fundamentally different creature. Eliot ends The Wasteland with a despairing cry: 'These fragments I have shored against my ruin.'

A Stranger At Home, however, leaves you with an ache for something you never properly realised you missed. It relinquishes bleak despair for something far more potent - the realisation that things always fall apart, but hope foolishly persists.

A Stranger At Home plays at the Drama Centre today at 8pm. Tickets from $15 to $50 available from Sistic (tel: 6348-5555).

hxinyi@sph.com.sg

'It leaves you with an ache for something you never properly realised you missed.'

Friday 9 June 2006

Man with Dino

this is the great man behind A Stranger at Home. the photo is taken from the programme booklet. cute, isn't he? especially with dino in his arms. he is the adopted-father of my two kids... hehe...



for ref, read the article in either 《刺客·乩童·按摩女郎》 or 《戏剧盒 1992-2002》. both are on sale during the performance.

Intelligent Audience

刚刚看了《独在家乡为异客》的首演。我并不准备谈我的观感,毕竟我是这个演出的部分作者,而现在还不是让“死去的作者”复活的时候。

看戏之前,我对自己说,如果好看的话,我明晚会再去看一次。现在我已经决定再去看了。

我想看的,倒不是自己的文本,that's too indulgent, although i don't deny that i sometimes could be very indulgent. hehe. what i want to watch again are the other elements created by heng luen, royston, the obvervatory, and all other designers. 整个组合相当迷人,而且有很多层次。我看了一次,觉得还有许多地方是应该看多几次,反复体会玩味的。

有一件非常值得记录的事,就是演出后的观众和导演的对话中,观众的问题绝大多数非常 intelligent, which really surprises me! they are very open-minded, and they don't ask questions like: why do you do this, why do you do that... 观众非常年轻。非常年轻。可能是这个原因吗?他们没有 pre-conception, 也没有包袱,而且愿意尝试 the pleasure of reading. 对一个作者来说,看到这样的观众,真是开心!

Thursday 8 June 2006

Coming soon...

明天就是《独在家乡为异客》的首演了!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看过一次彩排。我写完剧本之后,通常都不想再去理会它。导演是一个独立的创作者,他应该把剧本的作者当作已经死了。明天晚上,当我出席首演的时候,我会以一个普通观众的身份去看戏。

很期待,很期待。当然也很想知道,其他观众看了之后有什么想法。如果你们看了戏,愿意和我分享想法的话,就在这里留言,或者寄 email 给我吧。

Wednesday 7 June 2006

Enxin's Mandarin

我的大外甥女恩欣今年三岁,是我家里第一个小孩,所有的人都非常疼她。她的爸爸妈妈都是受英文教育的,理所当然从小都和她说英语。从她开始讲话,都只说英语,人们和她说华语,她的小嘴总是紧紧闭着,看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听懂听不懂。

其实家里好些人都是习惯说华语的,包括祖父、祖母(他们更常说福建话)、外公,还有每个星期照顾她两天的舅公和舅婆。大家和她说华语而没有反应的时候,就都开始说英语了。

这也难怪。老人家和小孙子讲话,最重要的是想看到小孙子的反应。如果和她说华语没有反应的话,很自然的就会转而用英语了。尽管他们的英语并不一定很灵光。

我恐怕是唯一坚持和恩欣说华语的。其实我不在乎“华人说华语”这套东西,而是如果我讲华语比较自在的话,那恩欣应该学讲华语啊。我不管她听懂听不懂,反正我就是说我的。恩欣有时好奇地看着我,有时把脸转向别处,好像心不在焉。我不管。

有时候我会叫她说一句简单的华语,她也乖乖的跟着我说。她两岁的时候,我叫她说:“我是 ang3 mo2.” 她跟着说:“wo1 shi3 ang1 mo2.” 在一旁听的人都笑了。

这一年来,她开始上托儿所,听说除了英语老师,学校里也有华语老师。听说她跟华语老师说话,竟然是讲华语呢。可是回到家里,她又不说华语了。

上个星期见到恩欣,我又教了他一句新的华语。我对她说:“恩欣,明天回去学校,跟你的老师说:我是美女。”她心不在焉地跟着我重复着:“我是美女。我是美女。”这次,听起来阴阳上去还蛮准的呢。

不知道她回到学校有没有对老师说了。有空我要问她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妹妹。

Students

可能我天生就是注定要当老师。换一个说法,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做了这个选择。

老实说,我并不记得小时候写作文,曾经把当老师写成我的志愿。也许是家庭渊源吧,我的外祖父曾经是老师,退休时是三山学校的校长。我的母亲也是老师,退休时是工商幼稚园的校长。嘿嘿,他们不仅是老师,而且还都是校长呢。

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当校长呢,尤其是在这个时代的新加坡。那是活得不耐烦。

但是,我当老师,和外祖父、母亲那个时代当老师,应该有很大的不同。也可能是我的性格的关系。

我喜欢把学生看成是成人,有想法、有感情、有自主性的成人。如果有哪些学生不想把自己当作成人,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有一些学生,很能够在这个层次上和我交流交往。他们把我当成朋友,我也非常愿意把他们当成朋友。

这几年,我以前在华初的一些学生,已经大学毕业,在当老师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当年在课室里的投入和亢奋,感染了他们,让他们也作了这个选择。老实说,我不敢这么想。后来,我在教育学院教的都是未来的老师。我离开教育学院三年,他们也最少在学校教书三年。

偶尔,有些从前的学生/现在的朋友,会跟我埋怨教书的辛酸苦闷,我会觉得内疚,也会非常 empathise. 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当年他们做了这样的选择,我会很内疚。而现在在学校的工作情况,我也了解。

我不能够做什么,我也没有能力做什么。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在这份工作中,找到自己的乐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他们,我现在的工作,也有很多辛酸苦闷,可能不比他们的好到哪里去。

是的,我告诉自己,我要找到自己的快乐和满足。快乐和满足是自己找到的,而不是别人施与的。

如果还有选择,就选择做一个快乐而满足的老师。

Tuesday 6 June 2006

3 strange calls

最近我接了三个电话,都很奇怪。但是,我这里只打算把这三个电话中的对话,一五一十(尽量)记录下来,由你们读的人去做评断吧。

第一个电话

时:星期一下午
地:我在大学的办公室
人:lady, me

(ring, ring.)

me: hello.
lady: hello, may i know whether you sell this book. the title is "coping with the contemporary..."
me: huh? this is not a book shop, mdm.
lady: what? are you "quay see ran". (my name is often mis-pronounced.)
me: i am quah sy ren. but i don't sell books here.
lady: but i saw it on you website what.
me: what? my website says i sell books?
lady: the book is listed there, and you are the contact person.
me: (puzzled.) tell me the website address.
lady: www.hss.ntu.edu.sg/...
me: yes, that's my website.
lady: the book is there, and your phone number is there.
me: (恍然大悟)ok, that is a book in which i have an article published.
lady: you don't sell the book meh?
me: no. if you want to buy the book, you can call up the publisher, which is the esplanade.
lady: what is the telephone number of esplanade?
me: (grhhh!) i don't know. but i think you can find it from the yellow pages.
lady: oh.
me: i hope you will be able to find the book that you want. bye.

第二个电话

时:三天前的下午
地:我也是在大学办公室
人:L(某资深广播员),我

(ring, ring. - this time is my mobile.)

L:你好,思仁。
我:你好。
L:我是LXX,还记得我吗?
我:记得,L先生。
L:为什么圆切线这么久都没有举行活动?我觉得你们应该常常有活动。
我:有啊,去年十一月我们有一个公开讲座。
L:太少了,应该常常举行。我觉得你们应该办一个讲座,谈李敖说新加坡人笨的事。
我:好的,我会跟圆切线的社员说你的意见。
L:你认为李敖这样说对吗?
我:eh...
L:你们应该谈,应该谈。
我:好的。谢谢你的意见。对不起,我正在开会。再见。

第三个电话

时:星期天傍晚
地:我在家里
人:L(同一个资深广播员),我

(ring, ring. - my mobile again.)

L:你好,思仁。我是LXX。
我:L先生,你好。
L:《独在家乡为异客》在哪里演出?
我:在戏剧中心演出。
L:哪里是戏剧中心?
我:就在新的国家图书馆。
L:是吗,那里有戏剧中心吗?为什么报纸上没有写?
我:我不是很清楚报纸怎么写。
L:你应该告诉报馆,要把地址写出来,不然人家怎么懂是在哪里?
我:你可以告诉报馆啊。
L:不,你应该告诉报馆。
我:我和报馆的人不是很熟。(sorry, i lied)
L:你应该告诉他们。
我:好的,有机会我会告诉他们的。对不起,我正在开会。再见。

end of the 3 stories. 都是真人真事哦。

Sunday 4 June 2006

Therapy

星期五下午,记者应磊跟我做了一个访问,谈我的读书经验。我突然(其实也不是太突然,只是太久没有去想了)发现自己读的书,几乎都是跟学术研究和教学有关,没有读什么纯粹为了兴趣的闲书。

我说:“向来我认为能够把工作和兴趣结合是一件最美好的事,可是现在,我发现这样一来,工作就完全挤压了兴趣的空间。”说完,我就觉得蛮沮丧的。

几个星期以前,妹妹和我提起,她在看她的 gynae 的时候,告诉医生她的背上长了一个小的肿瘤。医生就很高兴的为她动了一个小手术,用非常干脆利落的手法,把整个肿瘤里的浓挤出来,再把皮肤下的袋囊美美地抽出来。收费是150元。

我听了之后,喊出来:“你的 gynae 可以不可以也帮我动这个手术,我的 GP 说要介绍我到specialist 做,要收400元!”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 gynae 在完成手术之后,很满足地说: "That's therapeutic."

那个手术,并不是 gynae 的专业,而是她的“嗜好”,所以她才做得那么开心,而且会产生 therapeutic effect.

BB是一个 research chemist,下班以后,所有跟化学有关的事都不会带回家里。他在家里做的事,是玩火车和修火车。 That's therapeutic. 以前他的 therapy 是做蛋糕。他的妈妈最近埋怨说,“怎么你都不做蛋糕了,整天只是在玩火车!如果你一个月空出两天不玩火车,那我每个月都有蛋糕吃啦!”

妹妹是一个 banker, 她下班以后最开心的是跟两个小女儿玩。 That's her therapy. 她曾经对我说,养孩子不是为了防老,而是要享受和孩子一起成长的经历。 I think she is a very enlightened mother.

阿威的职业是教师,每个星期六晚上他改变身份,当起电台DJ,主持晚上10点到12点的“漫游urbanite”。他说那是他最自我最开心的时候。我可以理解,因为他在主持节目时总是那么投入享受,尤其是在播放和讨论 jazz 的时候。

昨天,当庆亮告诉我明年想要我写一个剧本的时候,我虽然犹豫了一下,很快地就显得跃跃欲试。我想他也发现了我的眼前一亮。

三年没有进行治疗了,自从《如果岛国》完成之后。是的,我是应该开始一个新的疗程了。

Saturday 3 June 2006

Every moment is a new experience

下午一点半抵达图书馆,现场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分享会的座位也全都空置着。这正像我准备开始创作那一刻的情状,需要面对的不是任何读者或观众,而是我自己。

庆亮先到,我和他坐在图书馆里的咖啡座里各自叫了一杯饮料。我叫的是 Coke with Lime,庆亮叫的是 Iced Latte。其实我是比较喜欢 Cherry Coke,那是我在读大学的时候推出的“变种的 Coke”,对我来说有一种 nostalgia。可惜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Anyway, 我们谈了一下《独在家乡》的进展。我乐得做一个旁观者,就像在听一个别人的戏正准备上演,而别人都在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我却平静地等着看戏。庆亮提到戏剧盒明年的排戏计划,我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写剧本了。

分享会两点十分才开始,人不多,但是比我预期的要好。整个小时,听众都那么沉默的在听,而都是浩威、我和庆亮在说话。我发现浩威讲话有时有点 didactic,庆亮则相当 philosophical,我呢,嘿嘿,就让别人来评价吧。分享会的感觉蛮好的,讲话的三个人之间,又再次有机会互相了解彼此一次。

我们每一天每一个时刻都在变,不正应该常常对话,以了解现在的你吗?不要以为对方一直都是自己过去所认识的那个人,而以过去的心情来面对现在的你。

每一刻都应该重新认识身边的人,身边的事物,身边的环境。每一刻,都以一种新的感觉来生活。

Sharing

《如果岛国,一个离人》在2004年中刚出版的时候,我和浩威做了几场分享会。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的话,我们曾经在SUNTEC 的书展发布会、Kinokuniya、南初、国大,还“出国”到新山的宽柔中学呢。这些年我并不是很喜欢曝光,可能是更珍惜隐私,或者说珍惜属于自我的空间和时间吧。不过,分享会和观众交流倒是很过瘾,很有满足感的。

距离《如果岛国》的出版,很快的竟然已经两年了。明天又要做分享,是在 Library @ Esplanade ,为了配合《独在家乡为异客》的演出。我是相当害怕重复自己的,所以每一次的分享会都会想要找一个新的叙述的方式。这次也许我会讲要怎样阅读,而不是告诉观众我在书中写了一些什么。书的内容,他们可以自己去看啊。

也许我应该说一说《如果岛国》和《独在家乡》的关系。也许,我不只要说,也应该写成一篇散文。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写作了,不论是散文还是剧本。应该是时候重新开始书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