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30 October 2008

两个外甥女



上个星期是我的生日。周末,妹妹请我们一家和舅舅舅母一家,到 Olive Tree 吃海鲜自助餐。各种海鲜,从前菜到主菜都有,是地中海式的料理,还有多样化的甜品。和家人聚餐、聊天,在工作繁忙的生活里,是一件愉快而让人感觉松懈的事。

两个小外甥女,恩欣和恩睿,都长大许多。上一回见到她们,并不是很久以前,就在上个月,妹妹在家里庆祝生日。恩欣的两颗门牙已经掉了,我要她让我看,新门牙长出来了没有。她张大嘴巴让我看,呵,已经看到一点白白色的了呢。果然不小了,再过一年多就要上小学了。恩睿很顽皮,没有从前那么怕生了,不过,还是一样会捉弄人。我抱着恩睿去选甜品,她已经不是一包米的重量(她妈妈的形容词),走一圈就得把她放下来自己走路了。

这张照片是恩欣、恩睿和我的合照,是表弟 JS 拍的。呵呵,真的是合照呢。两个小家伙,像猴子一样,把我当树,猛往我身上爬。爬上我的身上,还摆 pose 让表舅拍照。抱着恩欣的那只穿上灰色袖子的手,就是我的!

Wednesday 29 October 2008

paradox

刚刚看了必要剧场的 Gemuk Girls. 就像一向来 Alvin 和 Haresh 合作的戏,总是充满反讽和爆发力。这几年来,他们的作品中,历史和现实的重叠,重叠所展现的反讽,总是那么强烈,有那么让人感觉无奈和无力。我看到观众之中,有人看完了在擦眼角。现场一片沉寂,但是,却有感觉到空气中的凝重。有一些历史,形成了我们今天的存在,可是,却又是大部分人的日常生活中没有感觉到的。要不要去面对?能不能去反思?就像我们的个人历史里,也有一些部分,是我们宁可永远掩埋而不要面对的一样。面对和反思,有什么意义?这也许就是读书和思考时,同样面对的问题。思考意义的过程,就让我们更了解自己。了解自己,使我们感到无力,却也使我们更有力量生存下去。Paradox.

Saturday 25 October 2008

行情歹

去年红遍街头巷尾的歌,今年听来,竟然是一语成谶。


Tuesday 21 October 2008

FLARE



特别推荐:两个年轻而富创意的剧团,将联合呈献一个充满精彩的剧场空间和视觉效果的作品,由吴悦娟、苏佳亮、Jean Ng 等杰出演员演出。

Presented by The Finger Players & Cake Theatrical Productions

Dates/Times: 6 - 8 Nov: 8pm. Additional 3pm matinee on 8 Nov.
Venue: National Museum Gallery Theatre

Tremors from an earthquake in a neighbouring land reverberate through the lives of various families. Their once peaceful lives are shaken and the people feel deep unease. In the mornings, they awake with hearts trembling, wondering when their nerves will settle.

Their once secure homes now witness the appearance of mysterious cracks in the walls and dubious visitors of the equine-kind.

They must quickly distract and inspire themselves before they waste away with anxiety. They make plans to visit exotic destinations, renovate their homes, purchase the latest electronic products and take on outdoor hobbies.

A middle aged woman stands firmly within a shiny capsule, surveys the re-constructive work beneath her feet and chants fervently, “The future is a great place to be. The future is a great place to be.”

Inspired by Peter Shaffer’s psychological drama Equus, Flare is a narrative kaleidoscope exploring desperation and escape.

Written by Chong Tze Chien and directed by Natalie Hennedige, this collaboration between The Finger Players and Cake Theatrical Productions is an original dramatic work that draws from each company’s signature visuals and potent storytelling devices.

Tickets: $35 at SISTIC

Monday 20 October 2008

euthanasia

这个字,最近在媒体上时常出现。中文叫做“安乐死”。看来,有关的课题,牵涉许多道德,也牵涉不同社会传统的价值观。我没有特别留意整个辩论。总是看到许文远部长的名字,和“安乐死”的讨论常常连在一起。

第一次知道这个概念,不是中文,而是英文。那是整整30年前,也就是1978年。当时,我是中学二年级的学生。有一天,英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这么一行字:“Euthanasia should be legalised. Discuss.”

我想,当时全班同学,包括那些英文比中文好的同学,可能很多都没有听过这个字 euthanasia. 老师大概有解释,细节我不是很记得了。英文老师刚刚从悉尼大学毕业,可能是在那里接触到这个概念的吧。

30年前。最近在报纸上读到相关新闻和讨论,我的脑海里都没有在思索这个课题,只是不断出现英文老师30年前写在黑板(是的,用粉笔写黑板)上的那行英文。也就是那天我们的作文题目。下课之前,我记得,我也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讨论 euthanasia 的作文呢。

应该,还是不应该,让“安乐死”合法化。我的立场是什么,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不过,那个黑板上的作文题目,到现在还是那么清清楚楚地记得。

Tuesday 14 October 2008

夜晚



每次夜晚离开南大校园,从华裔馆右翼侧门离开,总是就匆匆走到停在外头的车子,开动引擎,就直奔回家的路上。因为夜了,总想快一点回到家。

今晚,车子开动之后,发现有一些怪声音,然后嗅到一点塑胶烧焦的味道,再然后,有一点白色的烟,从车前冒出。我碰到这种情况,总是完全没有办法。而这次,是在晚上九点多,又是在偏远的南大校园,我更是求助无门。打开车前的盖子,东看西看,怎么都看不懂。一本我从来没有用心读过的书。或者,我知道怎么读都无法读懂的书。

于是,决定放弃车子,搭计程车回家。突然,发现原来从华裔馆侧门走出来之后,并不是只有一条走向我的车子的路。东张西望地找德士,抬头看到天边的一个满月。呵,中秋的月是怎么一个圆法,我都没有留意过,而现在,看到圆月,才想起好像是九月十五还是十六。

那条从华裔馆走向车子的路,就是我的那条窄窄的没有其他风景的学术之路吗?我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我曾经写过,我的大学教授每天走的路,是从家里到研究室到教室再到研究室再到家里,一个不断重复的三个点和两条线的地图。我现在走的路线,是不是在复制这样的地图?

想起近来世界和岛国的种种大小新闻,环球性的经济风暴,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界限模糊的吊诡,美国总统大选给世人带来的希望和幻想,岛国的一个洪亮的声音的销陨,报纸上银行猛打增强信心的广告,诽谤和更多的诽谤和赔钱和更多的赔钱……这个世界正经历大风大浪,我即使有能力把这一切都当作文本一样来分析,可是,我的由几条简单的线条组成的简单的路线,是不是会和这个复杂的世界有所交错?

夜晚,南大的校园是那么宁静。我发现,夜晚的南大,竟然还是那么热闹。

那么多走着简单路线的人,在校园里简单的行走。

Monday 13 October 2008

戏剧盒:大卫必佳!

戏剧盒2008年重头戏——黄文鸿的首部独杠秀!

一场让你又笑、又想、又吐口水、又骂,最后又“笑”,直到“秀斗”的舞台秀!

联合创作/编导: 著名电台 DJ 黄文鸿、戏剧盒艺术总监郭庆亮
舞台设计: 世界著名建筑师陈家毅
黄文鸿领衔主演
吴惜爱、陈思敏、卓依龄、蔡慧羚配唱、配舞、配演!

黄文鸿 (自称通俗的 DJ) 和 郭庆亮 (自以为很 Cheem 的导演) 让你发现: 原来小也可以很 HIP 的!

日期: 2008年11月19至22日戏剧中心剧院癫疯上演!
时间: 傍晚8时和星期六下午3时
地点: 戏剧中心剧院 100号维多利亚街,国家图书馆大厦3楼


其他详情: 演出以华语进行并附英文字幕。导演及创作群将在11月21日(星期五)演出后于观众进行交流。

票价 (不包括SISTIC行政费) $58, $48, $38, $28 (另有10%—20%折扣票)
SISTIC 热线 6348 5555 网页:http://www.sistic.com.sg 或全岛SISTIC售票处

Sunday 12 October 2008

academic and journalistic

当我在写博士论文的时候,每写一章,会拿给老师看,请她提意见。她仔细地读了之后,会约我面谈,当面告诉我她的评语。有时候,她会在论文初稿中划出某一段,说:“your writing is too journalistic.” 听她这么说,我就知道,回去得要改写这段文字了。

我也有好些在报馆工作的朋友。有一个记者朋友说,她写的报道给老编看过之后,有时候,老编会指着某一个部分对她说:“your writing is too academic.” 这时,她就只好把报道拿回去改写了。

学术与大众传播,互相借用对方,作为反面教材与戒训对象,似乎显示这两个专业领域之间的对立,却也显示他们之间的密切关系。它们的功能倒也相似:传播知识、思考问题;不过,领域不同、媒介不同、对象也不同,二者也形成各别专业中的一套规则与方法。

学者与记者,有时会彼此羡慕。记者可能希望有机会像学者那样,比较专注而深入的追索和探讨某个课题,而不需要只是在迅速地复制知识。学者可能希望他们的研究成果,有更广泛的被阅读的机会,更深刻的社会影响,而不只是局限在某个狭窄的专业圈子之中。

可是,由于专业规则的限制,这些往往都只能够是某些人的幻想。在动乱的时局,或者思想限制的环境,学术圈子的藩篱会建得更高,与外界的接触也更受到局限。学者即使想要突破专业的限制,跨入社会与群众之中,也困难重重。

journalistic 或者 academic 的意义应该也不是那么绝对的,也不是那么稳定的。有时候,当我对别人说,我是一个 academic, 不知道听的人有没有发现,我把 academic 作为我的身份标签时,用的是 journalism 意义上的 academic. 那是一种反讽啊。生命的反讽。悲剧性的反讽。

Thursday 9 October 2008

“剧场艺术”讲座系列⑤

戏剧盒与茶霓思剧团联合呈现

“白色空间之编剧系列”引导者分享会

主讲人:柯思仁、张子健、黄浩威、李世炬
讲座内容:剧本创作及引导经验

日期:10/10/2008 (星期五)
时间:1900-2030
地点:戏剧盒

“白色空间之编剧系列” 资料:
http://blancspaceplaywright.blogspot.com/

戏剧盒地址与地图:
http://www.dramabox.org/english/contactus.html

关于白色空间之编剧系列

继2001年演员训练工作室白色空间后,戏剧盒于2007年再度出发,为本地中文戏剧界开拓新能量,推出剧本孵化室——白色空间之编剧系列。通过新旧剧本创作者的定期沟通与互动,催生新一波原创剧本,捕捉属于我们时代的脉动。由于本地的华语戏剧圈缺乏创作新秀,戏剧盒希望这项企划能够成为这些人才入行的一个平台,同时也为本地的戏剧圈注入新生命。4位经验丰富的本地编剧——柯思仁、张子健、黄浩威和李世炬在过去一年各自引导了1至2位新编剧。通过电邮、交流及辅导的方式与新编剧们进行剧本孵化。

Monday 6 October 2008

从前 · 现在

社会学系的同学 K 为了做他的毕业论文,来跟我做了一个访问。一开始,他要我谈谈读书时参加活动的经验。我很久没有去想这么多年前的事了,这一席谈话,让我重新梳理许多过往的事。

读中学的四年,我参加许多课外活动,包括管弦乐队、文学出版学会、演讲与辩论学会、图书馆学会、班长团,而且都是有职位的,不仅是普通会员。我必须一直向 K 强调,那个时候,我们的压力,并不如他们在读中学的时候那么大。父亲母亲不免是有唠唠叨叨,叫我不要参加那么多活动,多点时间读书。不过,结果还是那么活跃。

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有很大的差别了。我最怕就是人家对我说:“我们那个时代,那样那样,你们现在,为什么就这样这样。”时代总是会改变的啊,人的行为和想法,当然也就会有所不同。为什么要用你那个时代的标准,来评估我这个时代的作为?

我从来不对我的学生说这种话。我倒是很少,尤其是在上课的时候,说起我的从前。除非是作为上课内容的参照,又特别的意义。基本上是不说。或者,带着自嘲的态度,作为笑话一样来说一说。

自己的从前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有人为了研究,想要听我说从前,那是另外一回事。这种情况,我的故事,就成为一个别人研究的文本了。但愿那个人,有谨慎对待文本的态度。我倒是很怕,当研究者听了我从前的故事,然后就直接下结论说:“因为他从前那样那样,所以他现在这样这样。”这种简单的“因为—所以”,往往是最可怕的一种简单化但又看来好像很合理的做法。

世界可不简单。我现在都不是太敢下任何结论了。我会做的,是把各种可以掌握得到文本铺陈出来,然后提出看法。是看法,不是结论。

可是,人们总是爱听结论的呢。也许,他们就会从我所说的话之中,摘取一些看起来比较像结论的部分,就当作是我的结论了。他们要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

我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已经成为脱离作者的文本,就只好任由读者来解读啦。

Thursday 2 October 2008

惹耶勒南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是说,见过他的真人。不过,过去的二十几年,在媒体上常常看到他的出现。主流媒体,包括电视和报纸,他被“再现”,让作为读者和观众看到,我们应该看到的那个他。于是,人们的心目中,都有一个从主流媒体里的再现,而获得的认知。昨天,10月1日,他过世后的一天,所有媒体都对他的一生进行详细的评述,各方人物也对他有所评价。这次的再现,让人们看到他的一面,是过去在媒体上少见到的。是同样的这个人吗?我不禁暗自问。不过,他的离世,倒是一个无论如何再现都不会有改变的事实。是的,总有一丁点的事实,这个世界。即使那也是一个文本,那个某某人过世的新闻,也不过是一个文本。我们要怎样阅读?我们从这个文本和相关的各种文本,要阅读出什么意义?我们面对这些文本,有能力去阅读吗?我们要阅读这个文本,还需要得到许许多多其他的文本。能够得到吗?

很多人去吊唁,很多人把他看成是一个时代的代表,一种精神的代表。的确是的,当他离开的此刻,或者瞬间,这种代表的意义特别强烈。不过,一个时代过去了。任何一个时代都会过去的。任何一种精神都会成为过去。尤其是在这个以务实为理念的岛国。

昨晚看电视新闻,看到詹时中前去吊唁,被记者访问。我大大地吃了一惊。他显得那么羸弱,背驼得直不起来,说话那么慢,有气无力。

我不忍再看下去,把电视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