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31 December 2010

火鸡三吃



圣诞节那天,在妹妹家里的家庭聚会,少不了配合节日的火鸡和火腿。这是妹妹买的火鸡,而我是每年的 official carver,负责用舅母的电锯,把火鸡切片。今年的考试,在圣诞节前夕才结束。我以为那几天得关在家里改考卷,原本跟家人说我无法参加了。少了火鸡,好像少了节日气氛。少了我这个 official carver,倒还有表弟 JS,或者妹夫或表妹夫,也应该可以胜任愉快。还好一切在掌控之中,总算保住 official carver 的位子。呵。圣诞节吃火鸡,这是火鸡一吃。

那天的食物,就像每年一样,多得吃不完。聚会结束时,大家都打包了一些带走。我装了一盒切片火鸡。几天之后,准备晚餐时,将火鸡片再切成小块,加上切成条状的青椒,用姜丝快炒。原本西式的火鸡,变成中式的火鸡炒青椒。火鸡的味道原来就调味相当重,我也没有加什么额外的调味,只是加了点胡椒粉。如此这般,几分钟之内,就是一道家常菜。是为火鸡二吃。带回来的火鸡相当多,结果父亲和我两个人也没有把这道菜吃完。

新年除夕,父亲到教会欢庆聚餐,剩下我一个人在家。把父亲送到教会后,我自己一个人得打点晚餐。于是,烧了一锅水,把吃剩的火鸡炒青椒倒进水里,加一点盐和酱清,下一个面。嘿,晚餐好大一碗火鸡青椒面!是为火鸡三吃。



火鸡三吃,从西到中,从十几个人的家庭聚餐,到两个人的家常晚饭,到一个人的孤独汤面。吃过了回味无穷的火鸡青椒面,重新回到桌上,又埋在纸堆中。别人在等着倒数过年,我在寂静的书房里,数着纸张上的文字。

Wednesday 29 December 2010

排骨 and/or 虾 + 面

晚上在家里附近的熟食中心 Long House,吃我最喜欢的虾面摊卖的排骨面。他们卖的主要是虾面,也卖排骨虾面,以及纯粹的排骨面。

吃到一半,看到摊子助手捧了一碗排骨虾面,拿到坐在我旁边桌的客人面前。客人看了一眼,对助手说:“我不要虾,要排骨面。”助手愣了一下,话也不说,就把那碗排骨虾面拿回去。

不久之后,助手有捧了一碗面过来,这回是只有虾的面。客人看了看,说:“我不要虾面,我要的是排骨面。”这回,助手的脸色已经很难看,捧了那碗面,掉头走了,一面走,一面口中不断的骂。

这时,我已经吃完准备走了。最后助手是不是给了客人他要的排骨面——还是给了他鱼丸面或者云吞面——就不得而知了。

Thursday 2 December 2010

乌节路圣诞



周末到乌节路,圣诞灯饰已经亮起。吃过晚饭,从人群簇拥的地下楼走出来,天已经全黑了,购物大楼和路上的灯饰在黑夜的衬托下,闪闪发亮。平时走在乌节路上,人已经是很多了,亮灯之后,更是非常拥挤。非节日的乌节路,感觉游客比较多,这一晚,感受到的是,更多的本地人从家里出走,向来是专程看灯来的。许多人拿着相机,简便的,复杂的,都有,在暗沉的路上,以明亮的灯饰为衬景,拍照。还好现在的智慧型相机,即使人的脸上只有微弱的光,还是可以清楚地拍出表情。

从 Ion Orchard 沿着路边的人行道走到 Mandarin Hotel,主要的一段路,灯光最为璀璨。我是提不起劲,觉得没有什么新鲜的。倒是想象着,如果我是游客的话,会不会对乌节路充满好奇和新鲜感。尤其是第一次到访的游客。也许会的。当我第一次走在巴黎的 Champs-Élysées 或者伦敦的 Piccadilly Circus 或者纽约的 Times Square,想来就是一个眼界突然大开的游客。今年大部分的时间住在伦敦,Piccadilly Circus 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一个部分,经过的时候,头也不抬的就快速地走到目的地,唐人街的一家餐馆,或者附近的 Blackwell 书店。

可惜,这里五彩缤纷的灯饰装点起来,就是无法复制纷纷白雪的冬景。听说英格兰今年的冬天提早降临,而且各处已经落下大雪。呵呵,我是只夏虫,想到雪就兴奋。那些从寒冬特地到新加坡的游客,想来正在准备尽情享受可以穿上 T shirt 和短裤的圣诞庆祝会呢。

Wednesday 17 November 2010

一个梦想的实现

如果你有一个梦想,要怎样追求与实现?如果你和一群朋友共同拥有一个梦想,要怎样把个别的力量加以凝聚,同时尊重与包容每一个独特的想法?你们要怎样与别人分享这个梦想?你们的梦想,是不是会激发别人,使他们也觉得自己的梦想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如果大家都有梦想,也都愿意尝试去追求与实现,我们会是怎样的一个社群?我们会组成一个怎样的社会?

南大中文系同学与校友演出《棺材太大洞太小》,让我体会到梦想的珍贵,追求的执著,实现的甜美。你们也许在加入南大之前,就已经对剧场有兴趣,也许是在南大上课的时候,开始认识剧场,也许是看到各种演出而感动,也许是在同学的号召之下,第一次接触剧场。无论你的起点在哪里,这次的演出,你们在南大中文系的名义下,将心中的一丝念头,凝聚成一股力量,并深深地感染了现场一百多个观众。

第一晚演出之后的交流会上,我说,将来我在上HC101的时候,可以单用这个演出作为文本,讨论所有课程中教的课题。我没有夸大,也不是在说表面的赞美的话。我心里想,如果这个演出是HC101的期末报告,肯定是A+的成绩。我的感动,除了看到同学们努力实现一个梦想之外,也是看到你们将中文系课程中学习到的各种思考的方法、创意的发挥,在这次的演出中进行实践。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剧场演出,而是中文系多元化课程的熏陶和锻炼之下,累积出来的成果。我看到你们选择了一个经典文本,但是并不崇拜,也不畏惧,而是充满自信地与经典进行对话,也在思索经典在当下现实中的意义。这种态度,正是大学教育精神的最佳展示啊。

感谢你们,呈献了一个制作严谨的精彩演出,一个属于南大中文系的演出。每一个参与的同学,我相信你们在过程中都有收获。每一个来看演出的观众,我相信也都被你们所感染和感动。

Sunday 7 November 2010

南大中文系演出《棺材太大洞太小》

我在南大中文系开设剧场与表演课程,从2007年开始。第一次开课,同学们的反应非常热烈,出乎我的意料。课程结束之后,他们在学校里,成立了一个学生剧团,叫做“茶霓思剧团”,自己组织进修训练,也在中文系的活动表演创作短剧。这一批同学中,后来好几个继续参与专业剧团的工作,有的编剧,有的表演,有的投入后台工作。

后来,这门课继续开,接下来的几届同学中,也有的对戏剧的热忱,在上完课后继续散发。同学之中,不止一个跟我提起过,希望在学校里,制作一个正式的剧场演出。这几年的期待,终于即将实现。

同学来找我,说要我指导他们的演出。我对他们说,你们都是大学生,应该自己勇敢去做,不需要找老师指导。不过,如果需要我的帮忙,我当然是非常乐意的。于是,我没有成为他们的指导,而是成了顾问。顾问的意思就是,他们自动自发自强,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可以给意见,当然全力支持。是的,你们都是大学生。我很高兴看到你们的主动,勇敢接受挑战。

晓义导演和训练演员,耀棠统筹制作,中文系各年级的同学二、三十人参与台前幕后,选了我在课上曾经讲过的剧本,郭宝崑的《棺材太大洞太小》。演出在南大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的小剧场举行,日期是11月16、18、19日。上个星期开始卖票,听说反应热烈,剩下的票已经不多。更为难得的是,演出售票所得的收入,将会捐给南大资助贫困同学的基金。

这阵子,见到同学,聊起来,这个说是演员,那个说是幕后。有一些,平时看起来比较文静,不像是会参与剧场演出的,让我分外惊喜。他们的口气,有一点腼腆,但有更多的兴奋。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比看到同学们的演出更期待的呢?我在大学时期,也是受到老师和同学的影响,对戏剧产生浓厚的兴趣,编导演都尝试过。现在,自己在大学教书,看到同学们对戏剧的兴趣日渐培养起来,还尝试认真地制作一个演出。

非常期待,11月16日,让我见证同学们的梦想的实现。

Saturday 6 November 2010

惊奇

编写剧本若干年月,进剧场看戏更久,总在寻找或期待的,是一种惊奇的经验。其实,并不只是剧场,任何一个文本,要能够触动观众/读者,必须要有让人意料之外的元素。可以是某一种新鲜的形式,叙事的策略,隐喻的创造,或者非主流的观点,看熟悉事物的新角度,看到熟悉事物中不熟悉的元素。文本中的任何一个层面,都可以产生惊奇的效果。如果是在俗套的语境中出现新鲜的元素,对比之下,效果更为强烈。

不能够忍受好莱坞电影,电视连续剧,通俗小说,道德训诫的文章/言论。一张被刮花的唱片,一个半坏不坏的唱机。不断重复着某种叙事的方式,不断重复着某种从高姿态/位置企图进行强迫性灌输的意识形态。仅有的惊奇,是让人惊讶为什么还可以重复得那么久。

如果有一天,当我觉得这个部落格已经重复到了一个自己不能够忍受的程度,就表示这个空间将会进入一个停格的状态。那个时候,亲爱的读者,你们应该也不会感到太过惊奇。

Wednesday 27 October 2010

刘晓义编剧/导演《父父子子》

认识晓义,先是在剧场,他是演员,我是观众。后来,我们是朋友,再后来,又成为师生。他在南大中文系念书的时候,我们合编了一个剧本《舞国女皇》。今年,他以优秀的成绩,成为南大中文系的毕业生。

《父父子子》是晓义最新的作品,兼任编剧与导演。非常期待看到这个作品,想知道他从早期的《猫人》,到现在有怎样的改变。

《父父子子》
2010年11月3—14日
8pm (星期二至六)
3pm (星期六和日)
地点: 实践剧场,第4课室
(155 Waterloo Street, Stamford Arts Centre, Level 2)
忠告:内容涉及暴力性话题(适合十六岁或以上)

自由付费
须拨电订位,座位有限,预订从速,以免向隅!
订位热线:63372525

详情另见 实践剧场部落格

Monday 25 October 2010

烟雾,未到浓时

昨天一阵骤雨,把盘桓不到一周的烟雾驱淡。今天早上,再次下雨,空气污染指数已经恢复常态。这几天,媒体上的讨论纷繁,矛头指向这里那里。作为一个弹丸小国,大概也就只能挥舞一下矛头,然后祈祷天降甘霖。

可惜的是,烟雾散得太快,还没有到达浓郁的地步。这种情况之下,无法真正引起危机意识。否则,何尝不是绝佳的国民教育机会?也许,趁着烟雾正浓时,可以马上宣布举行大选。

岛国的天气,永远是摆荡在晴雨之间,两种选择,没有第三项。难怪许多事情总是以二元的方式来理解。非晴即雨,非黑即白,非真即假,非是即非。偶尔来点烟雾,也许可以破解二元思考的简单化。不过,那显然是有代价的。谁要承受这种代价?也许,一方的代价,是另一方的价值。

哦,二元,不一定是一种选择的关系,也可以是一种相对的关系啊。

Wednesday 20 October 2010

吕桑食堂

台北的永康街,是集合各种美食的地方。举世闻名的鼎泰风本店,就在永康街口的信义路上。晚上吃饭的时间,店门口前领了号码排队等位子的人,都满溢到马路上了。我经过的时候,连旁边的金石堂书店门前,也站满了鼎泰丰的客人。

几年前,已经到过鼎泰丰朝圣了。年初,V 带过我到永康街巷子里的“喫饭食堂”吃台湾料理,记忆犹新。这回,自己来到永康街,看到一家标榜宜兰风味的“吕桑食堂”,决定试一试。原因之一是,多年前CL带我回他的老家宜兰,那个面对太平洋的小城,淳朴而感性的记忆,仍然不时回味。



一个人吃饭,要点菜是相当大的困境。不想浪费,只能够点两三道菜,无法尽情尝试各种口味。还好的是,台湾料理的菜,一般而言,分量不是太大。于是,我决定点四道菜。而且,中午没吃太多,已经饿到不行了。



第一道,是日本式的凉菜,翡翠豆腐。下面一层白色的是嫩豆腐,上面绿色的,是加了菠菜的豆腐。做法精致,口感细嫩,加上削薄的柴鱼片,淋上香醇的酱清,味道复杂而多层次。入口一阵清凉,正好促使胃口大开。



这是“晚餐之星”——木瓜烤海鲜。下面是一片连皮的熟木瓜,上面铺了切成细丁的花枝,可能还有虾仁,以及豆角,再铺上一层乳酪。看起来是整个放进烤箱中去烤的。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做法,非常新鲜。海鲜的鲜美,加上木瓜浓郁的甜味,烤过的乳酪的香味,真是完美的组合。口感也是超级棒,有Q的花枝,脆的豆角,软的木瓜,韧的烤乳酪。只是有点怀疑,这是传统的台湾菜吗?



这才是传统的美食呢——咸蛋黄蒸猪肉。上面一层黄色的是咸蛋黄,下面的是绞碎的猪肉,里面还加了香菇丁,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我没有看出来,也没有吃出来。这道菜是母亲从小就煮给我们吃的,是我最喜欢的家常菜之一。家里做的没有这么复杂讲究,通常是以猪肉碎为主角,只加一种配料,有时是香菇,有时是咸蛋,或者冬菜、马蹄之类的,然后放在锅里蒸个十几分钟就行了。单是猪肉碎也可以,就是比较单调。加多一种配料,层次感马上就出来了。到现在,我还是很喜欢煮这道菜,有机会我可以把食谱放在这里。



健康的餐食习惯,需要有蔬菜。台湾最常见的就是这种高丽菜,新加坡有时候叫做包菜。清炒或炒蒜茸,就非常清甜可口了。



再普通不过的,是这碗白米饭。别看它不起眼,台湾的蓬莱米煮的白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颗颗晶莹剔透,粘而不糊,用筷子就可以夹起来,不需要把碗放在嘴边扒饭,也不需要用到汤匙,就可以把整碗饭吃得干干净净。

Saturday 16 October 2010

做爱了!

目前在第八波道播映的台湾电视连续剧《爱》,收视率非常高,已经听说很久了。七点到八点的黄金时间,通常都不是我看电视的时间。其实,我非常少看电视,更不常看连续剧。

那天上101的讲堂课,讲到 dramatic irony 的概念。想到前一晚,刚好看了半集《爱》,就想到说看看同学们对《爱》是不是熟悉,也许可以用来做例子讲解。

我对着全班160几个人,问:“同学们,昨晚有没有看《爱》?”

同学们大声地回答:“有!”

我说:“我从第一次上讲堂课,就常常问你们问题,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个问题那样,得到这么热烈的反应呢!”同学们都大笑起来。

坦白说,我真的有点惊讶。知道这个节目受欢迎,没想到的是,年轻人之中,有这么多人在看。我说:“我以为看《爱》的,是你们的爸爸妈妈,或者阿公阿嫲呢。”同学们再次大笑起来。

我看的那半集《爱》,说的是谢明明终于和杨正杰结婚,在婚礼上,除了公司职员,没有一个受邀的客人出席。他们在等客人的时候,和职员发生争执,这时,有人送了奠礼来,又引起一场风波。

这样的情节,对我来说,真是超级 melodramatic, 几近超乎想象。

不过,我倒是曾经迷过台语配音成华语的连续剧,当年,《阿诚》在新加坡的电视上播映时,我也曾经忠实的守在电视机前。那也许是一种 nostaljia, 或者一种认同。为什么年轻人会喜欢看《爱》,我还真不是太了解。也许,亲爱的读者,可以告诉我你们的亲身体会。

Wednesday 13 October 2010

中文系的毕业生

最近,听P说起,在教育学院接受训练,准备当华文老师的学员,刚在今年七月毕业的这届之中,有四个获得特优成绩。其中两人,是从复旦大学毕业回来的公费生,还有两位,是南大中文系第一届的毕业生,BS 和 WJ。听到这个好消息,让我特别高兴。

第一届毕业生,有大约70人,其中有20几个,进了教育学院。听说,他们的表现都很不错。现在,他们已经完成师资训练,都在学校教书了。那天,在晚晴园,意外看到YF,也已经在教书了。

从比例来说,大概是三分之一的南大中文系第一届毕业生,当了老师。我自己是华文老师出身,看到同学做了这个选择,我感到很自豪,也希望他们能够把在南大中文系学到的东西,通过身教和言教,在学校有所实践。

有的人认为,中文系毕业,不是当老师就是当记者。这两种专业,都是让人敬仰的。社会的压力大,责任也重大。不过,选择工作,还是要看个人的兴趣与性格。这也是南大中文系多元化课程设计的重点。如果想要尝试不同领域的工作经验,应该也是有能力也有机会的。

三分之一的毕业生当了老师,也就是说,三分之二的毕业生,在其他的领域,正在作出贡献。各行各业中,都有南大中文系的毕业生,那么,你们四年学到的东西,会在社会各个阶层更广泛的散布。

我期待若干年后,在不同的场合,听到你们叫我一声“老师”。就像几个星期前的一天,我在百货公司 shopping 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声,是在受训当行销经理的MT在我的背后叫我,让我意外惊喜。

Monday 11 October 2010

台湾剧作家纪蔚然演讲

几年前在台北看过两次纪蔚然剧作的演出,印象深刻。他的戏剧,有一种都市生活的节奏和气氛,语言也有台湾人的急智和创意。纪蔚然是多产剧作家,这些年来,创作量大,在台北都市观众中,也很受欢迎。这次,戏剧盒邀请到纪蔚然来主持“白色空间:编剧系列”的工作坊,是参与者的运气。可惜的是,我虽然是这个编剧系列的导师,由于工作关系,无法出席工作坊。纪蔚然会在戏剧盒演讲,应该是非常值得听一听。

讲题:新感动主义:当代台湾戏剧
主讲:纪蔚然

日期: 2010年10月17日(星期日)
时间: 下午3时至5时
语言: 以华语进行
地点: 戏剧盒 (14A-C Trengganu Street,Singapore 058468)

入场免费,但由于名额有限,请在2010年10月15日前电邮 blancspace@dramabox.org 定位,以免向隅。请也附上姓名和联络号码。戏剧盒将通过电邮确认报名。

关于纪蔚然

辅仁大学英文系毕业,美国堪萨斯大学戏剧硕士,美国爱荷华大学英美文学博士,现为国立台湾大学戏剧学系教授。曾发表过的舞台剧本有《愚公移山》、〈死角〉、《难过的一天》、《黑夜白贼》、《夜夜夜麻》、《也无风也无雨》、《一张床四人睡》、《无可奉告》、《乌托邦Ltd.》、《惊异派对》、《好久不见》、《嬉戏之Who-Ga-Sha-Ga》、《影痴谋杀》、《倒数计时》、《疯狂年代》;电影脚本《绝地反击》、《自由门神》;动画片《红孩儿:决战火焰山》;散文集《嬉戏》、《终於直起来》、《误解莎士比亚》;学术专书《现代戏剧叙事观建构与解构》等。

Thursday 30 September 2010

怎样使用电脑的电池

买膝上型电脑时,问店员,要怎样使用电池,才不会使电池寿命减短。店员说:每个月至少一次,要拔掉电源,单使用电池,让电池里的电消耗掉。我问:那么,直接插电的时候,需要把电池拿出来吗?他说:不需要。现在的电脑里,电池充电满了之后,都会切断电源,所以电池都不会继续充电。

后来,到电脑的 service centre,我又问了同样的问题。那里的技术人员说:每次充电满了,就直接拔掉电源,开始使用电池。到电池差不多用完,又再把电源插回去。这样就可以使电池用得更久。他还说,所以使用可充电电池的电器产品,都是同样道理。

两个人说的,好像道理相似,但做法又有很大的不同。道理是:电池里的电,需要定时 discharge,可是,前者说的是一个月一次,后者则是每次都要这么做。

到底谁是谁非?有谁能够告诉我?

Tuesday 28 September 2010

再见,苹果

去年初买了一台 macbook,全铝制的那种。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朋友之中有不少是用苹果电脑,而且都赞不绝口,说非常人性化。在这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是在用 IBM 型的电脑,虽然有时会迷路,用久了也还习惯,只是每次新版的 windows 安装之后,都要重新迷路一次。

剑桥念书的那几年,学院里的公用电脑,也都是苹果,虽然我自己用的 laptop 不是。在两个系统之间转换使用,也还没什么问题。那几年,也的确体会到苹果电脑界面设计的方便。因此,要买新电脑时,有了尝试苹果的念头。

纯银色的 macbook 看起来真的很炫。尤其是在公共场所,拿出 macbook,连自己都感觉很羡慕。这台 macbook,今年的研究假,陪着我从新竹到伦敦,间中也去了欧洲和美国的一些地方。尤其是在伦敦的那几个月,每天都是这台电脑陪伴着,也把他的性能摸得相当熟。在那个伦敦 zone 2 的离开市中心的小房间里,埋首研究写作,和外界沟通,了解世界各地发生的事,都是通过他。我为他买了一个苹果青的外壳,叫他做 my green apple.

回到新加坡没有几天,青苹果竟然比我还要无法适应岛国。按钮开机之后,老是在启动的画面,好几分钟之后,就出现浅蓝色的屏幕,什么都没有。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于是,我不得不宣布我的青苹果的死亡。

跟 S 说起,他说这种情况也曾经发生在他的苹果电脑上,所以他一定做 backup。据 B 说,苹果电脑为了超薄机身设计,硬盘的保护比较不注重。B 是我的 technical support,不过不支援苹果电脑。想来想去,舍弃苹果可能还是比较好的选择。H 说:你要舍弃苹果家族了!

再见,苹果。虽然舍不得,但是,还是要说再见了。

Sunday 26 September 2010

沙城

巫俊峰的第一部长片《沙城》,没有惊艳,却有深沉的触动。没有惊艳,是因为电影的风格平实,不特别在声光色影上有所渲染,而是通过宁静达到一种适当的抽离。也许这是最好的方式。

对于五十年代的学生运动历史,有太多的不明朗与包袱。身历其境者,就如电影中的父亲和母亲,许多都不愿意重提,也不愿意面对。即使是历史学者,还在尝试重新从多元的角度在建构中。电影不是历史,说什么春秋笔法,太过沉重。

导演从当下的角度,视察半个世纪前的纷纭,以一个少年的观点,看父亲母亲,祖父祖母。那个时代的故事,在这些人物身上,多数隐晦。听说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看了《沙城》很感动。也许,他们在半个世纪后,回望那个时代,以及当年的自己,许多过往也变得隐晦。

没有经历过的人,每一个都像电影中的少年,从叛逆开始,经历好奇,然后从接触中有所感受。结果是知道了一些片断,更多的已经无法得知。

就像那个已经不在的父亲那样,永远随着过往被埋葬。不仅是被埋葬,而且是被埋葬在曾经只是一水之隔,而现在是另一个国度的地方。此地的历史,难道就这样掩埋在他国?

Friday 24 September 2010

回到岛国

离开生活了七个月的伦敦,回到岛国。几个星期来,还在适应当中。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有些朋友远离岛国一段时间,回来之后,部落格久久没有更新。一方面,生活节奏突然改变,却又是那么陌生而又熟悉。陌生的是,好久没有这种紧张而又复杂的生活方式。熟悉的是,明明这是一辈子就这么生活过来的啊。伦敦的那种抽离,使得生活变得单纯而专注,对于研究工作来说,变得更有效率。没有原来的复杂的生活网络,虽然有一些部分会想念,但是另外一些不愉快的部分,因为距离,不会成为太大的干扰。生活平淡,人的性情变得平和,也更能够体悟平常的细节。现在,生活慢慢开始变得复杂,节奏也在加速中。抗拒中。抗拒中。但是,又可以抗拒到什么时候。因为有了这样一次远离的经验,现在回来,也许应该重新想一想,接下来在岛国,想要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Saturday 28 August 2010

Elementree



伦敦的住所,是在 Kilburn, 也靠近 Cricklewood Broadway. 刚来到这里,发现这是一个相当多元化的社区,有不少黑人、印度人,还有回教徒。我很喜欢这样的多元化色彩,感觉很像想像中的伦敦。

有一点遗憾的是,这里并没有很不错的咖啡馆或餐馆。一直到六月,当 B 来伦敦,才发现住所附近的一家很好的餐馆,Elementree. 这个名字要怎样发音?B 是科学训练的,他说应该是 Element-tree. 我则叫它做 Elementary. B 说,这是训练的不同。

Elementree 的食物,看来像是意大利菜。试过几次,越来越喜欢。去了几次,和那里的人也相当熟。Fio 是意大利人,非常健谈,服务也很亲切。经理 Florian 是阿尔巴尼亚人,16岁就来英国,已经12年了。我本来以为这家餐馆的雇员都是意大利人。

星期天想要请 S 以及 H 和 Y 到这里吃饭。H 和 Y 吃素,前几天特别问 Fio, 她说应该没问题,不过要问一问厨师。结果,没问题,厨师会特别准备素食。

前阵子和 Florian 聊起,我说这里附近,大概没有比 Elementree 更好的餐馆了。他说,是啊,不只是 Kilburn, 甚至是 Willesden, Kilburn, Cricklewood 一带,应该没有更好的餐馆了。真高兴能够在住所附近发现这样一家餐馆。Elementree 差不多成了我的私家饭堂。

Wednesday 25 August 2010

伦敦的公共交通



星期天,想到伦敦市区走走,是一个挑战。每逢周末,伦敦的地铁,会轮流进行维修,有的时候是整条地铁线关闭,有的时候是部分关闭。每次周末出门,必须先在网上查询关闭的情况。

我住的地方,是在 zone 2, 最靠近的地铁站,是 Kilburn Station, 地铁线是 Jubilee Line. 如果这条地铁线部分关闭的话,会有临时的巴士服务,将搭客载到最靠近的有开的地铁站。

我想到 Tate Britain, 出发前在考虑,要搭地铁还是巴士。如果搭巴士的话,比较简单,一趟车到 Victoria Station 然后走一个地铁站的距离。如果是搭地铁的话,必须先搭 rail replacement bus, 再转三条地铁路线,不过,却可以直接到最靠近的 Pimlico, 省掉走路的部分。

那一天有一点懒惰,不想走额外的路。于是,先搭巴士,来到 Finchley Road Station, 准备要搭 Metropolitan Line 地铁。当我进了地铁站,已经站在月台上,听到广播说,这条路线出现临时状况而停开,要搭客改搭巴士。

我只好出站,然后找看看有没有可以搭的巴士。伦敦的巴士服务是相当方便的,巴士站通常会以网状的图形展示附近的巴士路线,如果知道目的地,也大约知道方向的话,很容易找到可以乘搭的巴士。看了一下,发现有巴士到 Victoria Station. 好吧,结果还是得走一小段路。

* * *

晚上从 Piccadilly Circus 回家,计划是,搭 Bakerloo Line 到 Baker Street Station, 转搭 Metropolitan Line 到 Finchley Road Station, 然后再搭 rail replacement bus. 顺利的来到 Baker Street Station, 在月台上等着 Metropolitan Line 地铁到来时,又听到广播。广播说,这条路线出现问题(其实,我已经听过 H 说过好几次关于 Metropolitan Line 常常有问题的警告了),要搭客改搭巴士。

我一边走一边想,要怎样搭车回家。最后决定,还是搭回 Bakerloo Line 到 Maida Vale, 然后转搭巴士回家。这条路线我比较熟,应该没有问题。

当我在犹豫的时候,住在英格兰西南部 E 城的 S 给我传来短讯。我回短讯给他说我还没有回家,因为 “sorting out how to go home with all the transport disruption.” 他说: “Oh dear. Don’t u just love London?” 我回他说: “That’s the privilege of being a Londoner.”

Monday 23 August 2010

在伦敦跑步

跑步是我的例常运动。不过,这几年工作忙碌,比较少跑步。来到伦敦,远离繁杂的俗务,就想要恢复跑步。

四月初,当天气变得比较暖和,买了一双跑步鞋。说暖和,其实还是蛮冷的,大概是十二、三度的样子,还要穿上外套。不过,比起接近零度的三月初要好多了。我通常是在住所附近的社区跑步。春天跑步的一个好处,是经过别人家门口,可以看到不同房子庭院里,栽种各色各样的花卉,而且每一两个星期,就会看到不同的花在盛开,也在凋落。

六月底开始,夏天真正来了,已经可以穿背心短裤去跑步。经过一阵子的锻炼,跑得比较快,路程也越来越远。不知道是因为跑得多了,还是天气不会太过炎热,还是心情轻松,总觉得在伦敦跑步,感觉特别舒服畅快。有时,一个星期可以跑五天。二十来度的气温,要我随时跑个马拉松,似乎也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有一次,跑到快要结束时,有一个英国老太太背向着我,走在前面。当我接近她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大声的向着我说:“Jesus, save me! These bloody people running behind me!” 我着实吓了一跳。不过,跑得太快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把老太太抛在后头。如果我当时来得及的话,会对她说: “God bless you. But no cursing please.”

很有意思的是,在这个社区里,常常会碰到有人看到我在跑步,会对我说话。一次,有一辆车子慢下来,司机把头伸出车窗对我喊道: “Hey, wanna lift?” 另外几次,走在路上的人,看到我跑过,说: “Quick, quick, don’t stop!” 或者 “Run faster!” 之类的话。我在新加坡跑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碰到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

这两个星期,天气变得比较不稳定,常常会下大雨。刮风的话,还可以跑步。下雨就不行了。下午的气温大概是15到20度左右,如果下起雨来,可能会冷得颤抖。接下来可能无法跑得那么勤了。不过,也没有剩下多少日子,可以在伦敦跑步了。

Friday 20 August 2010

关于普通人的博物馆



伦敦博物馆,Museum of London, 跟伦敦的许多博物馆相比,并不是很古老的博物馆。开设于1976年,只有34年的历史,远远不如那些历史悠久的,如大英博物馆、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这个博物馆特别之处,是其展览品与叙事,重点不是在帝王将相与他们精致的历史文物,而是在普通的人民与他们的生活。展览从 London before London 开始,叙述史前的伦敦,也就是罗马时期之前的伦敦。接下来,是罗马时期的伦敦,叫做 Londinium, 建设于公元43年。然后是萨克逊时期、中世纪、启蒙时期、维多利亚时期、现代伦敦等等。每一个时期,重点是在伦敦人的生活相关的事件,以及展现人们生活的物品。

有一个展览馆,布置成维多利亚时期的商店街,有玩具店、理发院、茶叶商等等,还有一个厕所!另外一个现代伦敦的部分,展示早期电脑到 iPhone 的各种通讯器材。看到80年代的苹果电脑,真叫人感叹这30年走过来,竟是走得那么迅速。

展览馆的最后一个部分,是放映从60年代的档案影片剪辑,以及新近拍摄的个人访问。大概有二、三十个人,在影片中出现,他们都是非常普通的伦敦人。有些早期的访问,甚至被访问者的姓名都无法查证。这些人,背景非常多元化,不同种族,来自世界各地;有世代住在伦敦的,也有第一代移民。正是这些不同背景与文化的人,组成了缤纷多彩的伦敦。

我从来没有在其他伦敦的博物馆,看得那么感动过。叙述一个城市的历史,往往会是把重点放在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与形塑历史的大事。可是,伦敦博物馆的叙事,却是由许许多多的普通人所编织而成。叙述所提及的大事,也是那些影响普通人生活的事件。作为一个城市历史的记录,不沉溺在那些风光辉煌的部分,而注重普通生活的细节,这是多么难得的态度。能够表现对普通人的重视,对多元化的尊重,难怪伦敦不只是一个大城市,而是一个伟大的城市。

Sunday 15 August 2010

历史的起点



去年,剑桥大学庆祝800周年。那么久远的800年前啊,那个起点,是1209年。怎样找到这个起点?为什么是这个起点?为什么不是/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事件作为起点?这些都是我感到好奇的。

剑桥的第一个学院是 Peterhouse,他们的学生也对此非常自豪,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是说:“I am a member of the oldest College in Cambridge.” Peterhouse 的正式创办是在1284年。不过,大学本身的正式成立,比这个年份要早,是在1231年,当英格兰国王亨利三世确认对于剑桥学者与学生的权利的保护。如果是从这一年算起,到今年也不过是779年啊。800年的历史是从哪里来的?

剑桥大学历史的起点,不是国王颁布命令,不是学院体制的设立,也不是任何法律条文的签订。

1209年,一群学者为了逃避与市民的冲突,从牛津迁徙到剑桥。历史是从这里开始。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住在剑桥,后来开始进行教学活动,再由这些学者组织起来,编订课程,并推举他们之间的领导者。当亨利三世颁布保护令时,已经是22年以后的事了。

我们很习惯从制度、法律、政治、正统人物等的角度,来决定历史起点的做法。那是一种历史的叙事方式,不过,那也是从这些体制的既得利益者的角度来进行,并也进一步强化他们的既得利益。

剑桥大学历史的叙事,显示历史的重点是在于人,以及人所进行的活动。这些人,并不是特别的正统人物,而是组成这个社群的每一个成员。剑桥大学不是属于英格兰王室的,不是属于政府的,也不是属于校长的。每一个剑桥的学者与成员,都有权利决定剑桥大学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这是剑桥大学的传统,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历史上,剑桥大学的成员,也与想要管制或压制大学的权力施暴者,有过多次的对抗。

去年,当剑桥大学庆祝800周年时,校友画家 Quentin Blake 画了15幅图像,描述大学历史上的重要人物。第一张,画的就是大学的起点,那是1209年,标题是: Fleeing Scholars.

Wednesday 11 August 2010

一场意外的音乐会



六月底,到伦敦东南部的 Greenwich Village,原本是想要像观光客那样,到著名的皇家天文台(Royal Observatory)。当然结果还是有去的。不过,观光客又多又挤,还排队和本初子午线(Prime Meridian Line)的标志拍照。那没什么好说的。

前往天文台之前,先在泰晤士河边,看到一个宏伟的建筑群,引起我的好奇。那是 Old Royal Naval College. 这里在18世纪初建成时,是海员医院,后来是退休海员的宿舍。19世纪末,是皇家海军学院的校舍。目前,是格林威治大学与三一音乐学院。

背对泰晤士河望过去,建筑群右边的部分,是 Painted Hall, 原本是作为饭堂。里面的墙壁与天花板,都画上各种神话故事题材的壁画,非常壮观。英格兰著名的海军将领 Lord Nelson 的棺木,曾经在这里停柩三天。Lord Nelson 也就是在 Trafalgar Square 里高耸的 Nelson Column 上的那个人物。

走到左边,是一个 chapel, 也就是附属圣堂。我们进去之前,看到牌子写要关掉手机的铃声,又说不可以说话。原来这里正在举行 TCM Examination. 什么是 TCM?从新加坡来的人,不免就想起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中医)的简称。问了一下,原来 TCM 是指 Trinity College of Music. 呵。

学院的学生,正在举行咏唱考试,就像是一场音乐会,欢迎任何人进去欣赏。不过,规则也说得很清楚,除了要把手机关掉,不可以说话以外,咏唱进行时不可以鼓掌,要离开的话也必须等到一首曲唱完。就像是一场正式的音乐会一样,这些规矩我们都明白。于是,找了位子坐下,等待音乐会的开始。前面摆了一张长桌,三个考官背对着我们坐在那里。

我对音乐并不是很熟悉。不过,坐在肃穆的圣堂里,一面聆听咏唱,一面欣赏壁上精致的雕刻,有一种很平静而文明的感觉。偶然的不期而遇,就像生活中任何小事一样平常,但是,也充满惊喜。学院的咏唱考试,能够这么开放,让任何刚巧路过的人,而且可能很多是观光客,可以随兴进入欣赏,这是对文明的信任,也是对人的尊敬。音乐,就像是任何艺术,是人的基本权利之一。在这样的情境中,我才真正体会到这个道理。

Saturday 7 August 2010

秋天来了吗

这个星期开始,伦敦的天气变得比较凉,白天大概是20度左右,晚上有时会降到11或12度。我有一种感觉,今年的夏天可能已经正式成为过去了。何况,上个星期,从窗外看到一棵树上,孤零零的挂着一片红叶。当我告诉 S 的时候,他笑说:“一叶知秋。”

我超喜欢英格兰的天气的。我对人说,英格兰的天气是世界上最好的。S 每次见到我,都听我这么说,然后很不屑的翻白眼。呵,我是怕热的,最好气温不要超过25度,如果是20度左右,那是最理想的。有什么地方是这种天气,尤其是在夏天?非英格兰莫属了。而且,坦白说,英格兰的冬天也很温和,最冷也不过稍为低于零度。跟大陆型气候的欧洲或者美国比起来,英格兰是天堂啊。

七月有两个星期左右,天气比较热,大概接近30度。那是最热的夏天了,而且,根据我过去那三年在剑桥的经验,整个夏天,大概就是加起来两个星期左右,是热得想要有一把风扇。忍一忍的话,没有风扇还是可以的。

秋天来了吗?窗外的那片红叶,一整个星期还是挂在枝头上,风即使刮得猛,还是不愿意掉下来。我每天注视窗外,如果哪天没有看到那片红叶,秋天应该真的就到了。

Saturday 31 July 2010

毕业典礼与谢师宴

如果今年有最遗憾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参加你们的毕业典礼与谢师宴。

蜗居在伦敦市郊的房子里,每天非常规律的在写论文、跑步、吃饭,偶尔看看 facebook。这个星期,常常看到同学们贴上的五彩缤纷的照片,写的三言两语的感言。看到的都是你们最灿烂的笑容,最诚挚的依依不舍。

如果我在现场的话,我应该也只是一直在笑,说不出什么话来。该说的,在迎新会、课堂里、走廊上、系学会的会议和活动、看演出的剧场内外、毕业论文的讨论中,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所在,四年来,我说的已经很多了。

我心里实在是很高兴,也很舍不得,看到你们毕业了。短短的写下一点感想,从遥远的伦敦,祝福你们。

Wednesday 28 July 2010

What an Eventful Day

前一天晚上,冲凉的时候发现热水不是很热。冲着冲着,水越来越凉。还好是夏天,原本也不用太热的水,也就没怎么在意。想起下午好像听到有人在修水管,可能是忘了把热水打开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想用热水洗脸,水龙头开了许久,流出来的还是冷水。于是,打电话给房东。接电话的小姐说: “The hot water tank is being changed. Don’t worry, there will be hot water again this evening.” 我听了她这么说,安下了心,想到晚上还是有热水冲凉,心里就高兴。

刚好这一天,到了该洗衣的日子。于是,就带着脏衣服到洗衣房,放进洗衣机里。算好了时间,再到洗衣房准备要把洗好的衣服转移到烘干机。可是,无论如何洗衣机的门无法打开,才发现电源断了。我的衣服不知道是已经洗好了,还是洗到一半。

于是,再打电话给房东。接电话的小姐说: “The fuse could have tripped. You may want to take a look in the room with all the electricity meters. Anyway, I will send someone over to check it out immediately.”

我马上到电房检查,还没有来得及检查所有的电表,房东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呵,immediately, 这回打破上一回的记录,大概只有五分钟,人就到了。这位小姐仔细检查,没有发现哪一个有问题,决定到洗衣房看一看。

等了一下,她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就到洗衣房看是怎么一回事。一进去,看到她在打扫洗衣房,地上躺着一只死老鼠!她说: “There has been this strange smell in the laundry room. Now I know why!”

这时,我才发现洗衣机又在转动了。小姐说: “The fuse box is here. It may get tripped some times. Just push the trip up and it will work again.” 然后又指着死老鼠说: “I need to get rid of this. But this is not exactly what I am good at doing.”

当我再次回到洗衣房,不仅老鼠的尸体不见了,而且整个洗衣房明亮干净许多。小姐说: “It’s now rat free, cobweb free, and dust free. Isn’t it nice?” 我说: “That’s wonderful! I can smell freshness in the air now!”

伦敦的家居生活,从来没有这一天那么多姿多彩。

傍晚,应该要去跑步。心里想,不知道等一下跑步回来会不会有热水冲凉。如果没有热水的话,也许就不去跑步了。呵,好像是在找借口不要去跑步的样子。五点多,听到修热水器的工人收工的声音,打开水龙头,热水就流出来了。好了,现在可没有借口了。想想,找借口也是多余的。房东答应什么,从来没有不实现的。

Monday 26 July 2010

戏剧性与杂技表演



最近看了一个剧场演出,叫做 The Butler,是由纽西兰剧团 The Loons Circus Theatre Company 呈献的,地点是伦敦东北部的 Pleasance Theatre. 这个戏是从男管家的观点,看一群宾客(四女三男)在一场家宴中的各种言行。冷静而近乎冷漠的男管家,映衬宾客的夸张与怪异,层出不穷的戏剧性与惊奇,就在这种对比中,让人目不暇给。这是我这一趟在伦敦看到最精彩的剧场。

传单上关于这个戏的介绍是: “Cirque du Soleil for grown-ups.” 我之前在拉斯维加斯,看了两场跟 Cirque du Soleil 有关的演出。Cirque du Soleil 是一个国际品牌,世界很多城市都有标示这个品牌的演出,单单在拉斯维加斯就有七个还是八个。我的印象是, Cirque du Soleil 是把戏剧性融入杂技的表演。在演出中,戏剧的成分是为了加强杂技表演的吸引力,虽然他们的杂技本身,已经很引人注目。

The Butler 如此介绍,借用著名的 Cirque du Soleil 作为比喻,显然是让观众能够有所联想。不过,看了之后的感觉是,跟 Cirque du Soleil 正好相反,The Butler 是把杂技表演融入剧场中。虽然剧中的杂技表演很有专业水准,也很可观,不过,真正吸引人的,还是剧情的铺展与人物塑造。

戏剧性的杂技表演,与带有杂技元素的剧场,究竟有什么不同?我想,关键在于这两种类型的演出,对待创意的态度有所差别。对于前者来说,创意是演出中的众多元素之一,并不是非有不可的。有了创意,固然使杂技更好看,如果创意单薄,却也仍然可以看杂技表演。可是,对于后者,整个戏剧的创造,就是创意的整体展示,而把杂技带进剧场,也是创意的一种表现。不过,当创意只被当作是一个元素时,其感动与省思的精神就不存在了。看 Cirque du Soleil,很好看,可是观众不会感动,更不会启发观众有深一层的思考。当然,把创意当作是一种元素,可以操纵,也更容易调遣。不过,那种创意是浮浅的,可以移植,却难以生根。

The Butler 的介绍中,还特别注明: “Please note: This performance contains nudity and explicit images in second half.” 演出有不少性的暗示明示,有与性有关的动作表演,还有裸露。这些都是这个戏让人深思的部分。在把创意看成商品的态度之外,如果再加上自以为是的道德感,那么,连创意都可以不必去期待了。

Tuesday 20 July 2010

伦敦之声:警笛

我住的房子,窗户开向后院,而且是在住宅区的小路,远离大马路,多数的时候,安静得只听到风声和鸟鸣声。一天之中,可能有一两次,会听到警笛声,远远地呼啸而过。如果是走在大马路上,或者在伦敦市中心的街头,情况就很不一样。我出门的次数不多,不过,几乎没有一次,走在路上是没有听到警笛声,看到警察车或救护车或救火车,从身边的马路上奔驰而过。

最是叹为观止的,是当远远传来警笛声的时候,路上的各种车辆,都会尽量闪躲,有的从快车道转进慢车道,如果是单行道的话,可能就把车子开上旁边的人行道,或者反方向的车道。那一刻,路上的交通就像进入停格状态,所有的活动静止,然后,就看到警察车或救护车或救火车,一边继续鸣响着警笛,一边加快速度奔驰而过。

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是在十多年前,当我第一次来到伦敦。那是一种震惊,也是一种感动。特别是在像伦敦这样的超级大都会,人与车子都多,又重视效率的地方,竟然能够形成这样的一种文化。英国人的公民意识,英国人对于人的重视,英国人对于警察、救护人员、消防员这些公仆的信任与礼让,让人佩服。

每一次听到呼啸的警笛声,或者看到公务车奔驰而过的时候,我都要想起十几年前的一件事。那时,病重的母亲在家里不省人事,我们招来了救护车。送往医院的途中,经过泛岛快速公路,遇上严重的交通阻塞。我焦急的问司机,为什么不开警笛?司机说,没有用的。当时我想,如果是在伦敦的话,那肯定有用。

住在伦敦好几个月了,我想,我是喜欢听到警笛声的。这种声音,像是告诉我们这些老百姓,可以安心的生活,警察、救护人员、消防员,在我们需要的时候,随时会前来协助。这是大都会的声音,精彩多元的声音之一。

Saturday 17 July 2010

London Underground



全世界第一条地铁路线,1863年1月,在伦敦通车。那是147年前的事。那一年,维多利亚女王44岁,登基已经26年。第一届世界博览会,刚刚在12年前在伦敦举行。全世界最强盛繁荣的英国,建了全世界第一条地铁路线,改变了大都会里的人的生活方式,以及与生活有关的所有层面。147年后的今天,在21世纪崛起的新兴大都会,以开始建设地铁作为大都会身份的必要条件。

19世纪,英国是全球最强大的国家。20世纪,美国是全球最强大的国家。21世纪呢?可能是中国,可能是印度。这些都是人们喜欢讨论的话题。人们喜欢评断过去,也喜欢预告未来。

我对评断谁是“最”什么什么,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兴趣当预言家。可是,在过去与未来之间,我却深刻感受到当下的实在与虚幻。就像此刻,我站在这个147年历史的候车月台灯光通明,不过,左右都是幽暗深邃的地下车道,不知道下一班列车,从哪个方向来,往哪个方向去。



Baker Street Station. 这是1863年通车的 Metropolitan Railway 路线的七个地铁站之一。这个地铁站的月台,是一个博物馆。月台的墙上,挂着图文,说明历史与建筑特点。等车的时候,可以从详尽的图文中,了解这个深在地下的空间,如何在147年前被创造出来。

墙上挂着的其中一张照片,让我注视良久。那是 Baker Street Station 开幕不久拍摄的。我仔细看着那个弧形的空间,看看147年前的地铁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看得眼睛有点花了,抬起头来,哦,其实不必看照片,我当下所在的空间,跟照片里的几乎一模一样。黄褐色砖块砌成的隧道、圆球形的吊灯,一模一样。墙边一个一个通风口,原本直通路面,现在已经封起来,不过,砌上白砖装上白灯,效果竟然就像日光。

147年。我感受着历史的气氛,却实实在在就在生活之中。英国人是一个节俭的民族,即使在他们最强盛的时代,也同样节俭。有些东西需要现代化,可是,有些东西不必急着翻新。节俭的性格,让历史有机会沉淀流传,却也无损强国的颜面啊。

几天之后,到 Covent Garden 的伦敦交通博物馆。那是一个收费的博物馆。英国的许多国家级博物馆与艺术馆,如大英博物馆、国家画廊,都是免费让人随意进出的。无论贫富,都有权利认识历史、欣赏艺术,多么崇高的理想主义。在英国,即使收费,我也愿意,从来没有觉得收费太贵而感觉被坑的经验。



在交通博物馆,意外的看到这辆23号列车,建于伦敦地铁通车后的一年,是 Metropolitan Railway 最早使用的蒸汽火车。



还看到一些各个时代的地铁公司海报,好像这张,用第一人称的方式,教育公众在搭地铁时应有的行为。排队、礼让、小心财物,现在还是很适用的啊。



其中一条说:“I stepped off with the right foot.” ——下车时先跨出右脚!呵,不知道这个呼吁有没有成功过?不知道这张海报是什么年代的,英国曾经也是一个 nanny state 啊。

教训的口吻,一连列出16个应该有的行为。最后几行说:

I walked smartly to the office.
Why?
Because I do it everyday.
Why?
Because I’m, unfortunately, that sort of chap.

嘿,英国式的幽默。

Sunday 11 July 2010

20 minutes & immediately

上个星期的一天傍晚,跑步回来,打开洗碗槽的自来水要倒水喝,发现竟然没有水流出来。是了,刚刚去跑步的时候,看到住所外有几个工人,正在挖地抢修爆裂的地下水管。我想这回惨了,要喝水的话倒还有一些储存,可是,要冲凉没有水怎么办。尤其是现在伦敦盛夏,站着不动都要汗流浃背的。

也许问问那些工人吧,至少有一点时间的预算。于是,走出屋外,告诉其中一个,说:“There is no water from the tap in my apartment. Could it be caused by the pipe leakage?” 我说的婉转,他看到我穿着运动服,全身是汗的样子,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问他吧。

他说:“20 minutes. Just give me 20 minutes.” 我对他笑笑,说了谢谢,就回到屋里了。

我并不抱着太大的希望。根据过去的经验,对方这么说,总是安抚的成分居多。也许半个小时,也许一个小时,也许更久。抢修水管是他们的工作,我有没有水冲凉,是我的问题啊。

20分钟之后,我姑且一试。打开水龙头,竟然流出自来水!

* * *

昨天,又到了洗衣的日子。要到屋子后面的洗衣房,必须经过屋子外的一个大约十几公尺长的窄通道。打开边门,吓了一跳:整个通道大概有一半淹水!

水淹得其实并不是太深,我抱着脏衣服,决定还是涉水而过,希望的是,最多鞋子浸湿一半。我尽量找比较浅的部分踏过去,谁知道鞋子还是湿了大半。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只好一路踏过去了。

回到房里,心里就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房东,报告这件事。淹水的部分,有人在中间放了一条木板,两边分别在木板下垫着砖块。不过,木板太长,中间部分踩下去,还是一样浸在水里。有这样的权宜处理,想来淹水应该已经一阵子,也许,摆放木板的房客,早就通知房东了吧。

犹豫了好一阵子,结果还是决定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我说: “This is the tenant of xxxx. I wonder if you are aware that the passage way to the laundry room is flooded.”

“Oh, is that so? I have absolutely no idea about it. I will send someone to take a look immediately!”

我说: “I truly appreciate that.”

Immediately. 马上。那是多久啊?

刚好时间到了,我就到洗衣房,把衣服从洗衣机里转到烘干机。当我正在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工人进来,勘察淹水的情况。

10分钟。Immediately 的意思是10分钟。我很惊讶,工人竟然来得那么快。如果是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在这个语境里,我完全能够接受是在 “immediately” 的定义范围之内的啊。

* * *

我听过好些 horror stories, 关于英国服务效率的故事。连续几天内,我的两次经验,让我对英国人的服务态度,尤其是时间的承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究竟是为什么?是我特别幸运,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Thursday 1 July 2010

夏虫



我并不真的喜欢夏天——除了蓊郁的树木,青葱的草坪,盛开的花朵,穿着的轻便,伦敦人的一扫阴郁而展现的喜上眉梢,漫长的日光⋯⋯哦,好像都是喜欢夏天的原因。呵。

夏天令人困扰的因素之一,是夏虫之多。春天开始天气变得比较暖和之后,就开始有从冬眠里苏醒的各种昆虫,到处窜飞。气温上升到20度以上之后,种类和数量都多起来,蔚为奇观。当年我在剑桥住的学院房子,窗户开向后院,夏天一到,晚上房里开了灯,天花板上往往就星罗棋布般停驻多达二、三十只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昆虫。我也不怎么害怕,与它们倒是共处一室而相安无事。还好我的睡房和起居室是分开的,之间有一道门可以关上,防止这些昆虫进入睡房,在我睡觉的时候,停驻在我的身上。睡觉前把灯关上门关上,起居室的窗子打开,早上就不再见到它们,就等着天黑之后他们的重访。

目前在伦敦的房子,有一个大窗户,也是朝向后院,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树木。不过,伦敦是住宅密集的城市,树木不像剑桥那么茂密,昆虫也比较少。最近,天气热得很,常常把窗户打开。有时候,会有一两只蜜蜂误闯进来,四处乱窜了一阵,又从打开的窗户,朝阳光处飞出去。蜜蜂飞的时候会发出嗡嗡的声响,什么时候听不到声音了,就知道那只迷途的蜜蜂已经回归大自然。窗户外有阳光的指引,它们迷失的时间最多也不过是几分钟。

一天,一只蜜蜂飞进来,没有找到窗户的出口,而在我的窗户上半部不能打开的玻璃墙上,不断冲撞。它明明看到阳光,知道是飞对了方向,可就是无法往前飞,总是左右上下的贴着玻璃移动,发出很大的声响。有时飞得累了,就停在玻璃上,好像在注视着外面的阳光,然后又继续飞窜。过了好一阵子,我看这只蜜蜂找不到出路,开始要想办法帮助它。我把帘子放下,想要告诉它应该往下飞。可是它显然误会了,不但不往下,还反方向的往上窜。结果帘子上部累积了一个冬天的尘埃,被它搞得漫室乱飞。我又不想用报纸还是什么打它,怕它会受伤,而只想让它找到出去的方向。

过了好半天,它终于往下飞,很快的找到窗户的缝隙,一下子就不见了。我松了好大一口气。一只在我的房里迷路的蜜蜂,搞得我满头大汗,在这炎炎夏日的伦敦。

Wednesday 30 June 2010

樱桃



夏天终于来了,在伦敦。上个星期开始,伦敦的气温已经上升到接近30度,而且几乎每一天都是烈日高照。

我住的社区,房子前的小路,整排栽的几乎都是樱桃树。四月初,盛开的是粉色的樱花。花开花落之后,树上开始冒出新芽。最近,突然发现,茂盛的树叶之间,已经长了串串的樱桃。

Wednesday 16 June 2010

Barbara Hepworth Museum and Sculpture Garden



Barbara Hepworth是英国20世纪最重要的雕塑家之一,她的雕塑作品,在英国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她的后半辈子住在 St Ives,在一栋石房子里居住,旁边是她的工作室。Hepworth 在1975年去世后,她的房子保留下来,包括她的工作室,以及里面的工具和许多做到一半的材料,都原封不动。目前,这个房子成了艺术馆,由 Tate St Ives 管理。

艺术馆里最精彩的,是房子后面的小花园。那是 Hepworth 生前精心经营的,还在花园的各个角落,置放她的雕塑作品。参观的时候,正是春天花开的季节。茂盛青葱的枝叶,色彩纷陈的花卉,为她的金属雕塑作为衬垫。









Saturday 12 June 2010

Tate St Ives



Tate 是英格兰的现当代艺术馆,在整个英格兰只有四间,两间在伦敦,一间在利物浦,还有一间,就是在 St Ives 了。1993年创办的这间艺术馆,专门展览英国 St Ives School 的艺术家的作品。这个海滨小镇的清幽,海天色调的丰富,在19世纪末,吸引了不少艺术家前来居住和创作。



艺术馆的楼下入口处,下午的烈日。



从五楼的阳台,看到小镇、沙滩、临海的山丘。



这不是一副水彩,也不是照片。是楼上的一家咖啡馆的小窗子中的风景。

Wednesday 9 June 2010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五月到剑桥撑了一次船之后,我们约好六月初要有一次更壮大的计划。五月那次,我们就像一般游客那样,在 The Backs 那段剑河来回一趟,看到的是各大学院或壮观或典雅的建筑,以及修剪得平坦的草坪,栽种得精致的花圃。那些都是累积了五六百年的人文风貌,足以让人发思古之幽情。不过,剑桥并不仅于此。作为一个剑桥人,怎么可以缺少一次往剑河上游荒野漫生两岸的那段撑船的体验?我在剑桥念书的时候,就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机会。在J、Z、M这三个当前的剑桥人面前,我一再的,像传奇那样的,叙述当年我和几个朋友沿河上溯撑往 Grantchester 的故事。于是,他们三个,加上从伦敦来的E、H和我,在某个星期天中午,开始我们的撑船探幽之旅。

六月的英格兰已经差不多算是入夏了,天气总是阴晴不定。三天前,天气预报说周末可能有雷雨,我们开始担心是不是能够成行。前一天,天气预报又说,星期六下雨,不过星期天大部分时间是多云,傍晚七点会有一场雨。我总是相信 BBC 的天气预报的,尤其24小时之内的颇准。据说,自从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科学家 Cardano 以科学方法分析或然率之后,对于天气预报的准确度有很大的帮助。于是,我们决定照原定计划出发,如果可以的话,赶在七点之前回来。

船,还是用 St Edmund’s 的,那是少数学院中不需付费的船。我是 St Eds 的校友所以知道,而J是现在的学生所以可以登记借用。就是这艘 Edmund of Abingdon 号。12点半左右,我们来到船只停泊的 John’s,一行共六个人,由几个剑桥人准备好了饮料和食物,准备出发。

最有难度的,也是最戏剧性的,是在 Darwin 附近,剑河的中游与上游之间,有一个水坝,控制河水的流量。因为有水坝,上游和中游的水位,也就有高低之别。我们的船来到这里,必须要在一个装置金属滚筒的小斜坡,把船往上推,再将船卸到上游的河道。我们有五个书生(其中两个听说有常去 gym,一个有跑步,还有两个则不是很清楚,不过一点都不文弱就是了),加上一位看起来肯定可以助一臂之力的小姐,在 “one, two, three, push!” 地喊了几次之后,竟然就将船给推上去了。船推到岸上,正好就横挡在人行道中央,在我们喘一口气的时候,左右来往的行人和骑脚踏车的,都停下来,站在船的两边,很 English 的,很温和很有耐性的,等着我们把船继续推进河里。

从这一段剑河开始,河中撑行的船就不是很多,而沿河风光更是大异其趣。这是游客看到的风景,The Backs 北端连接 John’s 在剑河两岸校舍的 Bridge of Sighs, 完全就是中世纪修道院的情调:



把船推到上游的河道之后,人文与建筑越来越稀少,不久之后,两岸所见,尽是生长得茂密而杂乱的树丛与野草,而且,径自漫生到剑河的柔波里:



J、Z、H和我,轮流掌篙撑船,M和E则是最写意的船客。我们之中,有经验丰富的,有体力充沛的,也有努力尝试着掌握技巧的。每一个人都很享受着有一点阴霾,偶尔从云层中散落阳光的天气,欣赏着在剑桥市区完全不可想像的狂野与旺盛的生命力。

偶尔会看到一艘船,看看那种打扮与姿态,就像是在剑桥生活而非观光的人:



偶尔也会看到野草和人以外的,动物。像这样近距离看牛吃草,还有其中一头想要到河边喝水而差一点失足掉进河中的牛:



或者是在剑河的柔波中悠游的天鹅:



经过三个半小时的航程,我们终于来到 Grantchester 那个著名的茶室 The Orchard 附近。把船停靠在岸边,我们上岸就近坐在草地上野餐。E上回来 Grantchester 吃不到 scone,这回特地买了几个,外加 clotted cream 和果酱,和大家分享。



半个多钟头之后,天色开始变了,乌云飘来,不久就下起雨。这时是接近五点,呵,天气预报说雨会在七点才来的啊。我们在荒野的草地上,开始拿出伞,或者穿上雨衣,继续野餐。一阵子之后,看来雨越下越大,于是,我们就决定走到 The Orchard 去避雨。我心里想,总是这样的,如果不理会的话,大自然就会和我们卯上,雨将会下个不停。如果我们避开,天很快就会放晴。

果真如此啊。到了 The Orchard 的室内餐区不久,雨就停了。趁着天晴,赶快回航吧,免得那场预报中的七点的雨,来得更早。

来的时候,悠闲而缓慢地撑船,回的途中,额外使劲。可是,没有多久,又开始下起雨来,而且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小小的船上,除了撑篙的那个站立在雨中,其他的人,都撑起了伞。不过,那几把伞,一把比一把还小,原本都不是准备用在风猛雨大的荒野中。

停下来避雨?好像有人提起。不过,在荒郊野外,何况还是在河中的船上,要到哪里去找避雨的所在啊。全船的人在小小的伞下努力地避雨,撑篙的人则努力地加快速度。剑河上的各种船只,好像都消失了,只有我们一艘,在忽大忽小的风雨中前行。

到达起点,差不多是七点半。归途只费了两个小时多一点。每一个人都湿透了,没有一个幸免。原本担心撑船的途中会掉进河里,结果没有出现这样的意外,不过,倒是得到一样的效果呢。

没有撑过船,怎么算到过剑桥?没有把船撑到剑河上游的 Grantchester,怎么算是剑桥人?没有在微风中启程,在暴雨中归来?喔,那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荣幸啊。

Sunday 6 June 2010

透明的海水



St Ives 最迷人的地方,是海水的颜色。那种渐层的蓝,是从透明开始的,然后逐渐变深色。不过,也并没有到那种墨绿或者海军蓝的程度。这样的海水,让人感觉可以亲近。我没有想过,英格兰还可以有这样纯情的海。让我想起泰国 Ko Phi Phi,颜色相似,不过没有 St Ives  那么壮观。四月的冬季的尾巴,天气还冷得很,海里/沙滩上没有多少人。可以想像得到吗,如果是现在的炎炎夏日,会拥挤成什么样子。



S说,St Ives 有三个海滩。这是其中最小的一个。



有一天中午,我们到沙滩上的一家餐馆吃饭。为我们留的是一张靠窗的桌子,望出去,就是沙滩、海水和阳光。



如果不是那么冷的话,坐在室外阳台上的位子,更是写意。

Saturday 5 June 2010

英格兰西南角的小镇 St Ives



英格兰不是很大,从来没有想过要到西南角的 Cornwall 去。要不是S盛情邀请,说他每年都至少要到这个海边小镇 St Ives,我大概也不会想到,这是那么怡人的地方。据说,这个地方,曾经被选为全英国最美的滨海城镇。

四月的一个下午,和S、J同行,抵达 St Ives,海边一角聚集着小镇的许多大概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房子。前面就是一片沙滩。那天,阳光普照,虽然还蛮冷的,大概12还是13度。很幸运的是,那几天的阳光都非常好,虽然不能下水,还是很适合看沙滩的天气。



海边的小镇,海鸥特别多。不仅是在海滩,甚至镇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海鸥,听到海鸥的叫声。我们这一代人,小时候听刘家昌的歌《海鸥》,总是对海鸥有一种浪漫的想像。S说,海鸥 are evil birds. 他曾经在海边吃三文治,差一点被海鸥抢走。

傍晚的夕阳映照之下,天上乱飞的海鸥。不是很有诗意吗?浪漫化的海鸥,就框限在这张照片里吧。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天色暗下来。另外一个方向的小镇,没有照到夕阳的光,有一点背光的风景。



海边的房子,亮起灯火。天空与海水,都被映照得更蓝。



夜晚的小镇,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在路上。第一天晚上八点多,我们出来吃晚饭,看到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