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22 April 2009

不幸中的大幸

上个星期三,遇到车祸。这是我有生以来遇到最严重的车祸。在 PIE 往市区的方向,被夹在两辆车子之间,成了 sandwiched car. 车祸发生的当下,感觉剧烈的震荡,但是,并没有身体有什么不妥。我以为是不幸中的大幸。

两天之后,颈背开始感觉疼痛,赶紧到国大医院的急诊部,看了医生,也照了X光。X光片并没有显示骨头有问题,医生给了我50颗止痛药。我以为是不幸中的大幸。

服了医生给的止痛药,完全没有效果。两天之后,疼痛依旧,甚至加剧。不行了,只好看我的家庭医生。他开的药,往往立即见效。医生给了我六天的药,一天只服一颗,又给了我三天病假。果然,服了一颗,再加上充分的休息,疼痛减轻一些。我以为是不幸中的大幸。

第二天,系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我得要主持。好不容易安排的会议,不能够延期或取消。我以为,一个下午的会议,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会议总是会议,精神紧张难免,压力也难免。晚上回到家里,颈肩痛到不行。到了这个时候,我只有苦笑,真说不出“不幸中的大幸”这样的话了。

不过,的确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呢。这算什么,我这半辈子也算平平顺顺的了。我虽然平时不是很喜欢用成语,发生这样“不幸中的大幸”的事,总还是应该感恩的呢。

Sunday 19 April 2009

起点与终点

第二次看《天冷就回来》。整体而言,相当喜欢这次的制作,更成熟,更流畅,很专业的音乐剧演出,能够扣住观众的激情,也能够同时满足他们的怀旧心情与对现实的期盼。要嫌的话,就是谢幕可以更认真一点彩排多几次。

也许是因为第二次看,某些情节场景看得更仔细,也想得比较多。这是一个关于新加坡人的故事,有意思的是,整个戏发生的地点,是在美国的纽约。纽约的唐人街,纽约的酒吧,纽约的街头,纽约的高楼大厦。突然发现,在戏里找不到实实在在的新加坡。只有一个 scene 是新加坡,那就是坟场。作为人生终点站的坟场,对照于剧名《天冷就回来》中的“回来”,颇引诱人作联想解读呢。以人生的终点站作为戏剧的起点,又以这个终点作为回来的依据,再从这个终点重新出发。新加坡不再是一个过客暂驻的所在,相反的,是一个起点和终点,而这两个点之间的线和面,却是在他乡,一个几乎对全世界的人来说都是逐梦之地象征的纽约。

Tuesday 14 April 2009

天冷就回来



实践剧场2009年大制作
华语音乐剧《天冷就回来》
票房走势强劲 增场演出至5月10日

随2009年1月开票以来,音乐剧《天冷就回来》票房走势强劲,实践剧场于是决定将原订最后一场5月3日的演出,展延至5月10日,希望未购票的朋友能把握这一刻!2007年19场爆满,今年26场势必再次点燃新谣和华语音乐剧的热潮!

今年参与《天冷就回来》的演员除了大家所熟悉的田伟鸿、董姿彦、林燮毅、刘晋旭和黄家强外,新加入的演员包括了石欣卉、刘俊葳、彭达文和孙于惠,目前演员们已投入密集的排练,期待新搭档的演出?期待新的剧情?期待焕然一新的演出呈现?那我们的演出怎能少了你的捧场呢?

官方网站:http://www.iftherereseasons.com/
部落格:http://www.iftherereseasons.com/blog/

Saturday 11 April 2009

Rhode Island State House

同一个突然出现夕照的傍晚,当我走到这里的时候,阳光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两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只相差一个小时多一点,看起来像是两个世界。

7.09 pm:



8.22 pm:

Friday 10 April 2009

突然出现的夕阳

最后一天在 Providence, 傍晚快七点的时候准备离开旅馆去觅食,一出门就见到金黄色的夕照!呵,我最喜欢这个时候的阳光,让所有被染上的物体,看起来都显得温柔。赶紧拿出相机抢拍,可能几分钟也可能几秒钟,这个光线就会消失了。

这是旅馆一处来所看到的街景。



旁边的一座建筑,红色的砖墙,让颜色更亮丽。注意到了吗,北边的天空并不晴朗,而是散布着薄薄的乌云,加强了色彩的对比,也让画面增添一种神秘感。



换个方向,从建筑之间的狭窄空间,看到夕阳。我也很喜欢背光的照片,有一点黑白照片的对比效果,又有一点像水彩一样的色泽。



果然,只拍了几张,阳光就不见了,还来不及走到另外一个有景可取的所在。

Thursday 9 April 2009

春天好像还没有来

在 Providence 的六天,大部分是多云的阴天,两个半天是阳光普照的晴天,还有一天下了一整天的大雨,而我在雨中赶路,淋得全身都是了。

本来以为这个时候来到,会遇上春天,结果好像还早了点。有一天,有个老师还说,当天芝加哥下雪了。

路上许多树都光秃秃的还没有长出绿芽,有些含苞待放,但似乎就等着那一阵的热来催生。只有在 Brown 的主要校园里,有几棵树开满了深粉红色的花,看起来像是桃花,不过不是很能够确定。哦桃花,想起了《暗恋桃花源》。



这些黄色的花在公园草地上胡乱长的,很肯定的是水仙,daffodils. 剑桥常常见到的,所以认得。水仙从地里冒出来,就是在预告春天的到来了。可惜的是,我马上就要离开 Providence, 等不及春天的到来了。

Monday 6 April 2009

The Other Shore @ Brown

星期六晚上看了高行健的《彼岸》的演出,是由 Kym Moore 导演,Brown University 的剧场系同学演出,在大学校园里的 Leeds Theatre.

《彼岸》是高行健在1986年完成的剧本,在中国没有正式演出过,高行健就离开中国,再也没有回去。根据高行健的说法,《彼岸》是为演员训练而写的,这个戏也是他的第一个没有直线叙事,由许多片段情节组成,包括相当抽象而非日常逻辑的对白。另一方面,剧中也有许多中国现实与历史的文本,尤其是文化大革命对人性所造成的影响。

《彼岸》的历史指涉相当具体,叙事方式又相当抽象,也使得这个文本具有很大的从中国以外的观点进行再诠释的空间。Kym 作为一个美国黑人导演,带领一群相当国际化的演员(主要是美国白人,也有几个在各地成长的华人),做这样的一个戏,的确是让我非常期待的。

看完了演出,我跟 Kym 拥抱,对她说:“The performance is absolutely fascinating!” 这完全是真心话,呵呵,可不是客套呢。《彼岸》的剧本,我看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五十遍(这个差距也够大的了,反正是很多遍,都忘记了),但是,演出让我看到的是一个非常不同的文本,常常有意外和惊喜。

如果是那些坚持“对文本忠实”的观众,可能会觉得导演“背离作者原意”,可是,对我来说,导演是一个在创造者,他为剧本带来的应该是第二次的生命。这点,Kym 做到了。她的演出文本,能够带出原始文本的精神,又能够看到平面文字进入剧场空间之后的活力。

最精彩的部分之一,是导演将剧中的几个人物,玩绳子的演员、人、玩牌的主、卖狗皮膏药的,从原本的一个戏剧人物,分别由两个或三个演员扮演。这样一来,一个人物原本可能内含的几种声音,通过形式的变化,得到强化,也更能够看到一个人物内在的几个充满张力的声音。主要人物“人”——整个戏就是在叙述他的人生经历——分别由三个演员扮演,一个是高大壮硕的男演员,一个是个子较小的男演员,一个是充满动力的女演员。他们扮演人物的不同生命阶段,却又时有交集,时有抽离,也可以看成是人物同一个时期的性格具有的复杂层面。


演出是导演对于剧本的再创造,也是对于剧本的诠释。如果导演和演员尝试表现1980年代的中国和中国人,那就太过造作,也无法接近。还好 Kym 没有这么做。她让演员做回自己——在美国生长的年轻人,她也在表演中加入许多美国和其他文化的成分——音乐歌曲、肢体动作、表演形式,甚至是某些人物的塑造,使整个演出看起来具有浓厚的美国色彩。对于观众来说,正因为这些元素,使他们更能够接近与认同。

让人惊喜的创造,强烈主观的诠释,这是导演的任务,也决定了剧本是不是能够获得第二次的生命。

Saturday 4 April 2009

Providence

到美国开会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为了几天的会议,必须经历超过30小时的旅程。星期四晚上10点50分的班机,飞6个半小时到首尔,等4个小时,飞了近14个小时到 Atlanta, 又等5个多小时(包括班机延误1小时),飞2个半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 Providence. 这时,美国时间是星期五晚上6点,新加坡时间是星期六早上6点。算一算,加上怕输的我在新加坡提早到机场,整整过了34个小时!一路上一直在想的是,我以后不要再到美国了!不过,每次抵达美国之后,就忘了这个“誓言”。

会议是在 Brown University, 所在的 Providence 是一个小城市,就在纽约和波士顿之间。抵达机场,来接机的是戏剧系的 John Emigh 教授。我没有见过他,他在 email 中说,I will wear a brown leather hat from New Zealand and a brown leather jacket. 我心里就出现了一个美国牛仔的形象!哈!果然,下了飞机就见到一个和我想象中相去不远的人站在人群中,我马上就认出来了。

John 的话不多,但让人觉得是一个亲切的老先生。他把我载到预先订好的旅馆,是校园旁的一家 Bed & Breakfast, 叫做 Old Court Inn.



外表看起来方方正正的不怎么样,这座建筑,建于1863年,进到屋子里就可以看到它的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了。



水晶吊灯,华丽而色彩浓郁的墙纸,墙上的木框椭圆形镜子,白色的门,让我想起在英国常常遇见的风格。不过,和英国的房子不同的是,走道要宽敞许多。英国的房子走道,往往只能够让一个人通过。美国嘛,地方大,也没有像英国一样的房产税根据房子宽度征收的传统规定。

Check in 之后,已经是7点半了。John 说让我休息一下,晚上10点有一个印尼来的艺术家,和美国艺术家合作的节目 Wayang Kali. 精彩的皮影戏和跨文化的音乐元素,虽然我的意识状态是迷迷糊糊的,却也吸引着我撑到了11点多。有机会再谈谈这个有趣的戏。

John 又带我到他家里,喝了一点啤酒,欣赏他收集的各种面具。他是各地传统面具的专家。回到 Old Court Inn, 已经是12点半,倒头就睡。维多利亚时代的床,让我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好觉。早上6点就起来。呵呵,希望今天不会有太严重的 jet lag.

现在,我正等着8点半开始吃早餐。Bed & Breakfast 的丰富早餐,总是让人期待的。早餐是在这个很有传统风味的餐厅吃的呢。昨晚找不到地方吃晚餐,只是在看完演出后在 John 的家里吃了一个 Easter cookie.

饿,是现在所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