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27 August 2009

The Multicultural Kopitiam

A very interesting topic. It reminds me of Kuo Pao Kun’s play Kopitiam (1986). Incidentally, I have also written an essay, which has a section on this unique socio-cultural space in Singapore.

Saturday 22 August 2009

红绿灯前的撞车事件

车子行驶在 Farrer Road 上,突然看到路上的红绿灯已经转黄,看来马上就要转红了,赶紧踩下刹车。谁知道,就在我的车子停下来之后,后面就传来了“砰”的一声。

这时,所有的车子已经在红灯前停了下来,想来所有的司机和乘客,都看着我,看着当时穿着长袖衬衫打着领带的我,会有什么行动。

撞我车子的,是一辆摩托车。我看了司机一眼,再看看我的车子。他没有说话。我看到车子有一些刮痕,但是没有凹陷,抬起头来,对他说:“算了,没关系。”他看着我,这时说话了:“Sorry,不过,你的车子停得太快……”

我没说什么,就走进车子里,这时,红灯转绿,我就把车子开走了。我不想造成交通阻塞。

我没有告诉那个摩托车司机的是,其实,当我准备踩下刹车的时候,一边踩刹车,一边是在看着望后镜的。我看到那辆摩托车紧紧跟在我的车子后面,知道如果我依照交通规则,停在白线前(我当时不用太费力就能够做得到的),他的摩托车肯定会撞得很厉害,可能还会翻车。于是,我就放松刹车,让车子向前滑行一点,在白线前超过一个车位的位置才停下来。其他跟我几乎同时踩刹车的车子,全都安全停在白线前。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想,他应该是看得到我踩刹车后让车子滑行,以使他不会撞上我的车子。我相信他是看到的,只是,就像许多人一样,他会先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以保护自己。不过,他却似乎忘记了,无论什么情况,从后面撞上来的车子,是要负全部责任的呢。

Wednesday 19 August 2009

科学家 德士司机 部落格

“博士被裁员 改行驾德士 申诉:研究院不尊重科学家”——这是我今天下午在《新明日报》看到的一则新闻的标题。详情可以看这则新闻的网上报道

从标题就差不多可以看得出来,新闻的角度是什么。新闻的第一段这么写:“一名拥有博士学位的男子,被研究机构裁退后,现在竟然改行当德士司机,还写博客大谈乘客百态,大受欢迎。”显然相当 sensationalising. 这种身份的转换,对于《新明》来说,看来正是新闻价值所在。

后来,在 facebook 看到 A 挂上这个人的部落格网址,部落格叫做 A Singapore Taxi Driver’s Diary. 我去看了,一边看,一边很感动。

回头去看《新明》报道中,提到小寒“边读博客边哭”。我想,小寒不仅是因为曾经教过她的这个人“已改行,十分心痛”,所以才哭。我也想哭,因为他的故事充满了人性的矛盾和温情,偶尔展露生命中的反讽情境。

为什么?为什么媒体不能帮助读者看到这些人生故事的力量,而要引导读者采用一种旁观的、看热闹的态度,来看这个事件?

如果是《早报》呢?《早报》会怎样报道?是不是会带着读者进行深刻的批判思考?

Saturday 15 August 2009

Haze 又来了

看起来,今天的 haze 蛮严重的。网上查了一下,还没有看到今早的 PSI 指数,但是,从窗口看出去,不远处高楼的朦胧程度,显然已经超过了过去几天。

对他来说,haze 的影响好像不是很明显。至少,上一回岛国有比较严重的 haze 出现时是如此。那是13年前的事了。那种情况,倒是让人有种身在异域的感觉。身在岛国,又感觉不像在岛国。那种陌生感,让人重新体会这个地方的意义。

那一年,1996年,严重的 haze 发生之后,他离开岛国,到英格兰念书。就在那年的冬天,远离岛国的一个地方,他写了一个有关岛国的剧本。剧中的人物,在岛国生活了一辈子,都有一种想要离开的念头,可是,也都说不上为什么想要离开。最后,当他们终于意志坚定地来到机场,等待离去的那一刻,机场宣布说,由于 haze 太过严重,所有的班机都取消。这个剧本叫做《独在家乡为异客》。

13年过去了。当时已经离开岛国的剧本作者,又回到岛国,在这里度过了10年。这些年来,常常都说 haze 可能再度来到岛国,结果都没有真的到来。当他又准备到英格兰的前夕,haze 又来了。

Wednesday 12 August 2009

郭寶崑的《靈戲》

我很喜歡郭寶崑的《靈戲》,認為那是最有詩意的同時,也最有批判性思考的作品。幾年前,我寫過一篇論文,專文討論《靈戲》。在這裡摘錄幾段,與讀者分享我的想法。

不知道你們這個星期如果有看的話,會有甚麼想法。當然,這個戲會再現甚麼意義,還要看導演郭慶亮和演員怎麼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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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戲》所處理的事件,在華人社會的語境中,的確是一個敏感而具有爭議性的課題。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日本軍人對於東亞國家——尤其是中國——的侵略行為,雖然隨著戰爭的結束,已經過了超過半個世紀,在受害國(作為一個集體)與受害者(作為一個個人)的心理層面,仍然留著深刻的傷痕。近年來,日本政治人物評論二戰的言詞、晉拜靖國神社的舉措等,都引起曾經是戰爭受害國的強烈不滿與抗議。雖然偶爾有一些言論,認為二戰的仇恨應該拋諸腦後,讓一切重新開始,可是,事實上,這些負面情緒,經過多年的累積與深化,加上日本作為侵略者未曾像德國那樣明確表示懺悔,遂形成一種以民族主義作為後墊的,對於日本的反射性敵對態度。這種態度,尤其是在經過政治宣傳與強化之後,在一般人民之中,形成一種強烈而缺乏批判性的意識。這種意識,也正產生一種對於某個民族具有某種特殊意義的民族圖騰效果,卻並不一定有著個別感情意義的「集體記憶」。

從積極的角度來說,集體記憶是某個民族作為一個「想像的共同體」進行建構的重要基礎。集體記憶所發揮的作用,是使得該民族得以建構所有成員能夠認同的物件,並以此物件作為社群的共同標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種物件的存在,對該社群中的絕大多數成員來說,是不經批判過程而接受的。中國人(華人)對於日本的接受方式,很大程度就是建構在因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日本侵略行為而建構的集體記憶上。因此,當郭寶崑的《靈戲》中出現日本,尤其是通過強烈暗示的方式以日本的侵略戰爭為主要表現課題,中國人(華人)的集體記憶立即發生作用。這些觀眾在看這個戲的時候,集體記憶的發揮使得民族自尊高漲,即認為郭寶崑在劇中所展現的同情態度,是針對日本侵略者。日本人及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爭行為,顯然已經無法脫離這種集體意識的籠罩。

有意思的是,郭寶崑的《靈戲》在遭受中國集體意識的反射性誤解的同時,創作者的意圖,顯然的,卻是在反思與批判另外一個民族的集體意識——日本人的軍國主義。《靈戲》很直接明顯的主題,是通過劇中將軍一角,表現以日本軍國主義為本體的集體意識對於個人的壓抑與扭曲。《靈戲》不但沒有對日本的戰爭行為有所同情,相反的,是對戰爭的毫不含糊的批判。將軍在整個情節展現的過程中,一直與其他四個人物(媽媽、姑娘、漢子、詩人)形成一種對峙——性格、感情、信仰等方面,都顯示無法妥協的衝突。從人物設置的策略來說,將軍孤立地出現在劇中,即使是性格剛烈、信仰堅毅,仍然在其他四個人物所形成的一種濃郁的人性化氛圍中,顯得無法堅持。因此,將軍作為一個反諷人物,最終的崩潰,雖然不是一種人性的覺悟,卻會產生更深刻的批判意義。

——柯思仁〈個人與集體的鬥爭:論郭寶崑《靈戲》中的記憶、想像與現實〉,《香港戲劇學刊》(第五期),2005年。

Monday 10 August 2009

外传统游艺团 TETC: The Spirits Play 灵戏



Traditions & Editions Theatre Circus (TETC) presents
外传统游艺团 呈献


The Spirits Play 灵戏
A multi-lingual performance with English and Mandarin surtitles
以多种语言呈献, 附中英文字幕

SYNOPSIS
The world of spirits is a world of flux. Five post-war personas in a state of limbo gather at a deserted place. Searching for a way home, they stop only to hear each other’s poignant tales of war and loss, endeavors and bygone dreams. Soon, haunting memories of guilt and pain are unveiled and they realize they are tangled to each other in their choices and consequences. With their relationship to each other now clear, they unleash a series of questions about the sense and senselessness of war. 'To die for the motherland is to die in glory!’ against ‘Did we win the battle? Was there any real deed of bravery?’ They start drifting again.

剧情简介
灵的世界,一片混沌。
战争结束。荒野上。
五个被遗忘的人,心神不定地寻觅着回家的路。
辛酸的过去、流离的命运、逝去的梦想……
他们,唯有在凭吊中寻回一丝抚慰。
记忆留存, 痛楚不灭, 愧疚接踵至。
因为往事不堪回首,五个人的爱恨情仇难以释怀而纠结一起……有人不堪:“以死报国,是死得其所!”
有人反击:“可是我们有打胜仗吗?我们是英勇坚强的吗?”
由始至终,他们漂移着。

Date 日期
13/8 8pm ; 14/8 8pm ; 15/8 3pm/8pm ; 16/8 3pm/8pm

Venue 地点
Studio Theatre, Nanyang Academy of Fine Arts
Campus 3, 151 Bencoolen Street 黑箱剧场, 南洋艺术学院第三校园

The Spirits Play, one of Singapore’s most important theatre classics, was written by the late Mr Kuo Pao Kun in 1998. It evokes memories from the 20th century Pacific War which swept through Asia and Europe and investigates the guilt, pain and complexities which the war incited. A play that is valued across generations for its universally embracing theme for Asia and the world, and its powerfully delivered message - the triumph of human oral histories over silenced war atrocities. This multi-lingual production unites creative energies across three generations: highly cherished dramatist-playwright Kuo Pao Kun, esteemed director Kok Heng Leun, artistic director of Drama Box and TTRP graduate artists. It is our belief that the living and the deceased are only separated physically but never mentally, spiritually and creatively.

郭宝崑先生创作的《灵戏》是新加坡的经典剧本之一。它唤回我们对二十世纪太平洋战争的记忆,深刻地揭示了战役所带来的痛楚、愧疚、错乱,并回溯这一段被忘却的残酷杀戮。以人道关怀的角度出发, 写于1998年的剧本至今仍受到关注。这部以多种语言呈献的作品,将集合三代艺术工作者的创意巧思——已故剧作家郭宝崑的经典剧本、戏剧盒艺术总监郭庆亮的执导和‘剧场训练与研究课程’毕业生的演绎。虽然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在不同的领域各自发展,但我们深信艺术不分国界,创作的精神、理念是相通的。

Playwright: Kuo Pao Kun (1939-2002)
Director: Kok Heng Luen (Dramabox)
Producer: Peter Sau

编剧: 郭宝崑
导演: 郭庆亮 (戏剧盒艺术总监)
监制: 苏佳亮

FEATURING a stellar cast from 6 countries: Andy Ng (Hong Kong) Beto Ruiz (Meixco) Eemien Sia (Singapore) Lin Pei-Ann, Themis (Taiwan) Miyuki Kamimura (Japan) Mohamed Kunju Noushad (India)

来自六国的强大演员阵容:吴伟硕(香港)/ 谢伊敏(新加坡)/ 林浿安(台湾)/ 上村美裕起(日本)/ Beto Ruiz (墨西哥)/ Mohamed Kunju Noushad (印度)

TRADITIONS & EDITIONS THEATRE CIRCUS (TETC)
A non-profit, independent theatre collective established in 2009, comprising 29 graduates (over 4 cohorts) from Theatre Training & Research Programme (TTRP). TETC is based in Singapore, but spans 11 countries- Singapore, Malaysia, Philippines, Hong Kong, Macau, China, Taiwan, Japan, India, Poland and Mexico. Sharing similar artistic sensibilities and emerging from the tutelage of the late Mr Kuo Pao Kun, we have come together to continue the legacy of our mentor’s significant vision of inter-cultural theatre in the world. This is our collective effort to keep alive in practice, his artistic vision and the training methodology expressed in the unique curriculum and inter-cultural approaches of TTRP, which he co-founded with current Director T. Sasitharan. Our company’s creative philosophy is driven by a passion to cultivate global cultural sensitivity, steeped in the multiculturalism reflecting Singapore, so as to contribute dynamically to the current world’s identity of diversity. For each production, we will aim for a stimulating creative exchange among artists and draw on one or many easily-forgotten / neglected Asian memories and the associated dogmas, beliefs, traditions and heritages - not from the "museumized" and limited ‘official’ versions – so as to truthfully comment on contemporary questions regarding living in a modern world.

外传统游艺团
一个荟集了29位‘剧场训练与研究课程’毕业生的剧场组合。成员横跨11个国家 - 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香港、澳门、中国、台湾、日本、印度、波兰和墨西哥。

受惠于已故戏剧家郭宝崑先生和现任院长沙士德兰的教诲,我们秉持着相同的创作理念,致力于发展多元文化剧场,更希望持续探索‘剧场训练与研究课程’ 扎实的培训法。

浸濡于新加坡的多元文化环境,我团的创作宗旨在于培养对国与国之间的文化敏感度, 积极地挖掘全球文化的多重差异。每一次的演出制作,我们要探索的是,在人类历史上被遗忘或被忽略的回忆,以及其相关的传统、制约、信仰、教条等, 从而真实地反映当今社会的现象。

blog: http://www.thespiritplay.blogspot.com/

Tuesday 4 August 2009

花田牧场的雪糕



旅游书里有介绍的雪糕店,是雪地Parlour,不过,无意间先发现的是这家花田牧场在札幌的直营商店。



大门口迎接我们的,是hot pink颜色的地毯,店里客人之多的,吸引我们进去看看,到底什么商品这么受欢迎。

北海道的牛奶是出名的,香醇而不会太浓腻。多数酒店的早餐都有供应,我们也几乎每天都喝一杯。这家花田农场商店,卖的许多是奶制品,如乳酪,还卖一些焦糖(caramel)的制品。



二楼有卖雪糕,看起来非常诱人。最惊人的,是整个二楼的店面,几乎都是粉红色的,包括天花板!店里卖的是两种雪糕,一种是soft ice cream,这种我不是特别爱吃;另一种是普通的雪糕,有三种口味:巧克力、芒果、焦糖。



我们选择前两种,超好吃的,香草味的雪糕,口感细致,淋上芒果浆或巧克力浆,香醇之中加上甜味,呵呵,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雪糕。回到札幌的最后一夜,又吃了焦糖味的第三种。于是,三种口味都吃过了。要选出一种最喜欢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各有特色,每一种都喜欢!

Sunday 2 August 2009

最优先



札幌的地铁站月台

地铁车厢里,火车车厢里,甚至连机场的候机室,都有标明“最优先”的座位,指明是给老年人、孕妇、残障者、携带幼童者,还有一种最特别,是有一颗红心的人形,意思是有体内器官疾病的人。这些“最优先”的座位,即使是车厢里站满了人,而没有这些应该享有“最优先”座位的乘客,也会是空着的。



ESTA的电梯等候处

最特别的,是在札幌火车站旁的ESTA大楼,也就是拉面共和国的所在,四个电梯中,有一个也标明是“最优先”。有一次,“最优先”电梯先开门,有人想要进电梯,虽然没有应该使用这个电梯的乘客,职员还是有礼貌的阻止他们,请他们等一般使用的电梯。

这种做法,也是以“效率”为“最优先”的岛国所无法理解,大概也不会实行的。所有的事情和状况,都以“效率”为最高指标,人们无法,也不懂得从“效率”以外的角度来思考。“效率”的考量,只是众多角度中的一种,而不是“唯一”,也不一定是“最优先”。但是,岛国的人,50年来,几代的人,想来都被训练成只懂得如此思考了。

我在这样的体制中,大概也很难摆脱得了这种思考的框架。常常提醒自己,这是我唯一能够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