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光顾的那间羔呸店的头手，有一天当我到来，还没有开口说“kopi-o siu-dai” ，他就很高兴的对我说：“啊，老师来了！来，来，帮我看一下。”说着，他递过来一张小卡片纸，上面写了一些英文字。他说：“你看，这里写什么？”
我看了那些字，有些相当清楚，是饮料的名字，好像 sasi light, anything, whatever 等等，有些看起来好像拼错的字。头手说，这个单子上的汽水，没有什么人喝，要退掉。但是别人写的，他看不懂。
有两个的确是相当有挑战。一个是：alove cheny. 我想了一想，猜应该是 aloe V, 但是，这个牌子的饮料，好像没有 cherry 口味的，最接近的，可能是 blueberry. 其他的 white grape, peach, red apple 都相差太远了。
另外一个更玄：bar. 什么？有什么饮料接近的？想了很久，我就说：“是不是 barley？”头手猛点头说：“是！是！”我问他：“barley 没有人喝吗？”他说是。我又问：“你们是不是有自己煮薏米水？”他又说是。我心里想，这就对了。
帮他辨认了那个单子上饮料名字，头手一直说谢谢：“还好你帮我看，我都看不懂英文。”
我突然有一种在50年代 kumpong 的感觉。虽然没有经历过那种情形，但是从一些文献记录上看过，kumpong 里少有读过书的人，更少有读过 angmoh chek 的，全村里的人，如果有需要看英文的文件，就都会来找这个读书人。
想到这里，我感觉谦卑起来。我有幸读过一些书，认得一些字，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服务代劳的地方，我会觉得很荣幸。
在这个地方，连汽水的名字都只有他们不懂得的外国文字，他们那么努力的生活，还得要把这里经营成一个家园。我能够为他们多做一点什么？
3 comments:
I disliked going to Malaysia when I was in my teens, because I hate the feeling of not knowing how to read the words I see on signs along the way.
The other day I was on the bus. It stopped in front of a big temple and a group of old people chatting in dialect slowly boarded. I looked at the road signs outside and the memory of disliking Malaysia suddenly came to me. I thought there are many people among us who have to live with being unable to read or understand most of the English signs and words we take for granted.
I think the inability to understand the local language has its beauty when travelling. But it's a bit sad if it's something people have to live with, for decades or the rest of their lives, in their home country. It's an invisible handicap and I applaud people who do their best in spite.
应是 kampong 或 kampung
by 多事的kampong 人
几年前在回家的路上，一个uncle突然拿了一封政府部门的信要我帮他解读。uncle不谙英语，而我的方言水准是有限公司，所以uncle只能用不灵光的华语向我探询信函语义。几番鸡同鸭讲，也不晓得uncle是不是真正明白我的翻译。
最近参与了戏剧盒·艺树人的论坛剧场What Matters?，有个上台干预的中学生就说本地人都懂英语。他一时忽略了不谙英语的老一辈人、外籍劳工等等。虽然这群人可能只占新加坡人口的少数（minority）；也许在政府政策下，未来的新加坡人都懂英语，但是当下，对于这少数的人口，我们是否就能置之不理？
新加坡标榜自己是多元种族、多元文化的社会，如果连多元语言（包括方言）都无法包容，这个社会多元的程度、深度不免让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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