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P 约了下午来和我谈谈,她要拍一个关于记忆的短片。她已经拍过一个题为《悄逝的记忆》的短片,送了我一张。我刚刚看完,蛮感人的,是关于她童年住过的在林厝港的 kampong. 我们对于同样的一个地方,各自有不同的记忆。我在《如果岛国,一个离人》中,也写过关于林厝港。
我们谈起记忆,以及什么东西是记忆的依归。我自然就提起那个被拆除的国家图书馆。最近,把红砖建筑拆掉而建成的福康宁隧道通车了,英文报章又开始有不少读者写信去表示惋惜,而且还说为了这么一个难看又不怎么有效用的隧道而拆掉人民记忆的建筑物,实在太不值得了。几年前,为保住国家图书馆建筑的种种呼吁,是重视人民记忆的最好的示范。
人民记忆,是的,相对于官方要我们有的记忆。同样的一个对象,可以同时是人民记忆,也是官方记忆。我对 YP 说,譬如说 city hall, 官方的版本中,这是殖民地过渡到独立政府的象征,是早期国庆检阅典礼的庄严自强的象征,接下来,将会是国家艺术馆的所在,仍然是一个官方的版本。
可是,对于我来说,city hall 完全不是如此。父母曾经带我和妹妹在 city hall 前的那个广阔的 padang 野餐。我小时候把 padang 叫做“跑呀跑呀”,因为在那里可以自由自在的奔跑,父母也不怕我们跌倒。我说:“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要去跑呀跑呀?”
为什么我们要只接受一个权威的官方版本的对于记忆的说法?或者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去想象一个不同的版本?
2 comments:
那天搭车经过 Tanjong Rhu,发现对面填海而来的土地,建成了一个高尔夫球场。想起德光岛也填了蛮大一片地,好像是充作军训之用。花了上亿元得来的土地,这样的用法,道理何在?
又有一天,在上班地点对面,看见建筑工人拿着小刀子,刮着沟渠盖,试图把上面的污垢刮除,对面“路岛”则有另外两个工人拿着扫把,扫着路面上的灰尘,注意,是灰尘,不是见得着并碍眼的垃圾。我家附近有座组屋前面的梯级去年才修成,现在围了起来,“拆”了重修。今早看到的事更绝,有工人拿着“采果器”,往几棵果树树冠中戳,把里头的一些枯枝,果子戳下,然后收集放入垃圾袋。这样的“维修”、“护林”工作,道理何在?
廉价机场,有关当局花了数十万举办命名活动,结果还是用了“廉价机场终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美术馆离政府大厦地铁转换站,徒步只须五分钟,却还是要在它门前建个地铁站,那白沙镇那么大,为何不也多建个?干脆把它延伸到樟宜尾吧。
抱歉,又“离轨”了。
bh
记忆有时会“骗人”的,不是吗,我们可以选择想要记忆的,而忘记不想记起的。
夜里开车经过,有股冲动要下车步行。唉,只是想而已,想找回以前走路的感觉。可是以前走路的时候,好像很羡慕坐在汽车里的人。
鲁迅好像说过,记忆是为了忘却,然而越要忘记就越是记起。
就像现在,越是忙碌就越是说废话。没时间,没时间啦!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