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21 December 2011

中式炒通心粉

以西式食材,做中式家常菜,是我在当留学生时的发明。用可以轻易购买得到的原料,加上中式的调味酱料,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也方便得很。


首先是基本材料:灯笼椒黄色、绿色各一个,蘑菇几个,切成小块。会辣的辣椒,去籽切更小块,主要是增加色泽,而辣味也更能够带出中菜的味道。蒜头切片。



主要的肉类是垂手可得的绞碎牛肉,调味可用酱青、蚝油、麻油、胡椒粉,如果有绍兴酒的话,也可以加一点。


通心粉,依据所需,煮好待用。煮的方式,完全可依照一般通心粉的煮法,在滚水中加一点盐和橄榄油。从前还不大懂得煮通心粉的时候,我实在煮好通心粉后,用中式的做法,为通心粉过冷河,也一样有效,而且通心粉会比较Q呢。


开始下锅啦。热锅、下油。油热了之后,把所有的蒜头丢到锅里,烧得微黄。然后将牛肉倒进锅里,快速翻炒到八分熟。所有剩下的材料,红辣椒、灯笼椒、蘑菇,依次下锅。翻炒一下,与牛肉混均匀,加半杯水,再翻炒,加上锅盖焖煮几分钟。


锅里的材料都煮熟后,直接加入准备好的通心粉。将锅里所有的东西搅混一番,一道中式炒通心粉,就可以上桌啦!很简单方便的做法,一锅油就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陆续加入完成。如果要准备饭盒的话,这道中式炒通心粉,算是满适合的呢。




Wednesday, 14 December 2011

一个离人


又到了一年的这个时候,要做个离人。不是为了开会或其他工作,而是做个纯纯粹粹的远离岛国的人,没有牵挂,没有不舍。

有的时候,离去是要到另一个曾经比较熟悉的地方,寻找一种因为距离而产生的联系。有的时候,则是要到一些完全陌生之地,期望发生一些惊喜。

如果选择离开,就要脱离的干脆,不要在完全意想不到的地点与时刻,看到或听到提醒我有关岛国的线索。

离人的陌生感,那是一种宗教般的追求。

Sunday, 11 December 2011

《老处女》:女性的反讽

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主流中,作为女性已经是相对弱势的群体,尽管人数上是旗鼓相当,甚至稍为过半。数量并不是衡量强势与弱势的绝对标准。那是过于简单的一种论述逻辑。《老处女》说的不仅是女性,而是在女性群体中的一群更为边缘的人物。她们有的渴望婚姻,有的追求爱情,有的梦想性的满足,可是,在男性直接的或隐含的注视之下,她们都被毫无细节的归类为“老处女”。这个带有歧视性含义的标签的存在,以及在此剧中被提出作为命题,就已经说明女性的社会处境,距离平权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如果说《玉梨魂》表现的是一种悲剧性的反讽,《老处女》则是一种抗议性的反讽。《玉梨魂》的悲剧性,来自剧中人物活在男性的意识框架之中而不自知,甚至协助稳固这个框架而造成对于其他女性的压迫。《老处女》的抗议性,则是在于人物展现某种时而朦胧时而崛起的主体意识,准备突围而出。不过,大多数时候,她们还是重新陷入那个无所不在的男性意识框架之中。

许婉婧饰演的女强人,将公司里的所有对她进行注视的男性,一一击败。这场戏结束时她站在高台上独自摆动舞蹈,倒是散发出一种落寞感。陈宛诗饰演的女同性恋者,看起来像是摆脱了男性世界的束缚,找到女性的自在。这两个人物,与剧中其他的女性相比,算是抗议生效的例子了。可是,如果放在更大的社会历史脉络中,主要由男性观点建构的胜利与幸福的观念,即使女性取得了,这是从她们的观点来定义的胜利和幸福吗?

《老处女》的抗议性,有点像李邪当年的经典之作《阴道独白》。正巧这次演出,导演是李邪。李邪说,她不是 feminist 而是 humanist. 我想,在目前的情况下,那是一种浪漫化的普世主义。也许,应该问一问的,是目前所谓的 humanism 是在一种怎样的观点之下被定义的。《老处女》所展示的各个女性的命运,似乎颇能说明这种处境。不过,如果这个 humanism 的界定权利能够被女性抢占成功,那倒是非常值得期待的啊。

Tuesday, 6 December 2011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馬來亞

那是五〇年代,人們都想像著一個獨立的馬來亞。一個包括新加坡的馬來亞。我在收集資料的時候,看到許多文章都提到「馬來亞意識」,一個擺脫一個半世紀的英國殖民統治的獨立國家,是許多馬來亞人共同追求的夢想。當然,我這麼說,是把當時的政治鬥爭浪漫化了。經過這麼些年,無論是什麼歷史,不都是很多時候被浪漫化了嗎?

我在二〇〇二年訪問郭寶崑時,他說:「當時就有很強的三大民族思想,三大民族共同友好,共同建設一個馬來亞。所以在五〇年代,到處都會有那種海報,我就會看著這些海報,“bajala bahasa kebangsa kita”——學我們的國語。……我們要友好,我們要互相了解,我們要溝通,我們要一起建設馬來亞。」

訪問過程中,郭寶崑提到當年他們到「東海岸」的漁村生活。和我一起訪問的 HN 後來問我,「東海岸」有漁村嗎?HN 心裡想的,是新加坡填土而成的「東海岸」沙灘公園。郭寶崑說的,是馬來亞的「東海岸」啊,只不過在他們那個年代的語境中,是不需要以「馬來亞」或「馬來西亞」加以修飾,人們就明白說的是哪裡了。

「我們要一起建設馬來亞」。那個年代的夢想,在六〇年代以及以後的一系列政治事件中,成了永遠實現不了的夢幻。

後來,「馬來亞」被「馬來西亞」取代。開始的時候,「馬來西亞」簡稱「大馬」。後來,「大馬」被「馬國」取代。

我的馬來西亞朋友和學生,聽到「馬國」這個名稱,都很感冒。我也很感冒。他們的感冒,是一種認同的感冒。我的則是一種歷史性的感冒。

媒體中把馬來西亞稱為「馬國」,象徵一種新加坡主體意識的崛起,不以「大」來稱呼「馬」,聽起來好像是一種很有自覺的改變。可是,曾經稱呼「大馬」的那個對象,一下子改稱「馬國」,相對之下,就顯示了一種態度的轉變。放在歷史脈絡之中,無論是對於後來的馬來西亞人,還是曾經有過「馬來亞」夢的新加坡人,真是情何以堪啊。

分開近半個世紀,那一代做過「馬來亞」夢的人,都已經垂垂老矣,或者已經作古。只有像我這種有歷史熱情的人,還在想像著當年的那種青年熱血。

就像近日狂熱的那部電影所敘述的,沈佳宜是當年大家一起追的女孩,當她嫁作人妻時,柯騰等人要親她,得要先過她的丈夫那一關。她的丈夫說:「你們要怎麼親新娘,就要怎麼親我。」結果,柯騰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和丈夫熱吻。我們都知道,那只不過是一種悲劇性的反諷啊。柯騰和沈佳宜的丈夫熱吻的同時,鏡頭一個一個重演當年的熱情和純情。觀眾也都知道,柯騰和沈佳宜的熱吻鏡頭,是只出現在柯騰的腦海中的幻覺,並不是在現實中會出現的情景。

幻覺。對歷史過於熱情,總是容易讓人產生幻覺的啊。

Saturday, 3 December 2011

《玉梨魂》中的女人与隐形的男人


导演君伟问我,为什么我没有来看排练。编剧倩如问我,我是不是失踪了。七月初,和倩如通过最后一次电邮之后,的确就不再问她关于剧本的进展。没想到再见到她,已经是十二月初,《玉梨魂》上演之日。

我当编剧,剧本脱稿之后,都不去看排练,直到正式上演,才以观众的身份出现在剧场。如果说剧本是我的亲生孩子,交给导演这个养父或养母,我就不会想要探望这个孩子,而是相信养父或养母会依照他们的方式,把孩子养育成人。孩子长大了,我来看看,就像认识一个新的朋友一样。

参加戏剧盒的白色空间编剧系列,作为 mentor,剧本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我帮忙接生的婴儿。接生的过程,当然是全心全意投入,也还小心翼翼,让孩子顺利诞生。呱呱落地之后,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可以期待的,就是孩子长大成人,我再来看看长成什么样子。

这一天终于到了,我在剧场里看《玉梨魂》的正式演出。

小剧场里,演出区搭起金属框架,象征房子的空间。设计的概念,跟君伟上一回导演的《上身不由己》有相似之处。一问之下,果然是同一个人李浩民设计的。我喜欢框架的概念,有一种简约自由的精神,可是也有一种空间界定的效果。

君伟导演的两个戏,风格与节奏完全不同。《上身不由己》是快速而环环相扣,《玉梨魂》则是平缓而有许多留白。君伟证明了他是一个 versatile 的导演,可快可慢,可以展现不同风格。

《玉梨魂》开始几场戏的世俗性,很日常生活,尤其是两姐妹(林宝凤和谢伊敏)的部分,处理得恰到好处的压抑感,而不会像电视剧的那种平淡无味。扮演母亲的骆明珠是经验老到的演员,她的出场以稍带戏剧化的表演方式,为戏剧冲突的发生带来预警。粤剧名伶卢眉桦以粤剧的说唱,叙述母亲的前一辈人的故事,产生一种遥远而又风格化的效果。后半部许多隐瞒许久的或未知的身世细节,一个接一个的揭示,感伤甚至震撼,却又不过度激情,让观众在某种抽离的状态中,带着沉静的情绪,咀嚼这些在当事人生命中翻天覆地的 revelation.

女人的生命故事,似乎都躲不掉男人的阴影。即使像《玉梨魂》,说的是四个女人的故事,可是她们的命运总是操纵在隐形的、无所不在的男人的掌控之中。就算男人不在了,他们对于女人的压迫,还是可以通过别的符号来施行,甚至更强烈。剧中的那只玉镯,正是这样的一个符号。这是一种无以逃避的现实。

我也期待,还有另外一种现实:女人说她们自己的生命故事,而生命中没有男性直接的或隐含的压迫。

Wednesday, 30 November 2011

統一

《聯合早報》2011年11月28日

對於任何「統一」的意識形態,我都相當抗拒,尤其是以「全球化」、「標準化」為前提的統一行為。無奈的是,在宣稱考慮「大多數人的利益」或者「依循大多數人的方向」的論述之中,作為「少數人」或者「弱勢者」,往往也就無法有說話的權利/權力了。

《聯合早報》月前開始改變在島國使用多年的國名用法,棄「澳洲」而用「澳大利亞」,棄「印尼」而用「印度尼西亞」,讓島國生活多年甚至多代的華人,一時感到錯亂,真是「獨在家鄉為異客」啊。

君偉在他的部落格,不只一次感嘆這個現象,最近還又說了一次。他是很介意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國人也像他一樣敏感而又耿耿於懷。看報紙,幾乎每天都看到,半輩子熟悉的名稱,一夜之間改變了,那些熟悉的國家,變成陌生的名字。那些以為熟悉的記憶,全都要 ctrl+alt+delete,然後,重新開始。

也許我可以猜測得到,為甚麼《聯合早報》要這樣做,也許那是商業的考量,為的是那十二億還是十三億的潛在讀者。可是,一個地方的報紙,是那個地方的良知啊。可以為了商業考量,就放棄在地的歷史與記憶嗎?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許《聯合早報》的做法,還是從島國人的利益著想的啊。現在沒有國家疆界的媒體世界裡,如果只懂得「澳洲」的讀者,看電纜電視的鳳凰台或中國央視,聽到「澳大利亞」而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那吃虧的還是這個只有幾百萬人口的島國的人啊。

我也在這個地方存活了一些年歲,想想過去曾經發生的事,其實也就很無可奈何的覺得,唉,真的也不必那麼介意。現在,島國人晚上肚子餓了,會想要吃「夜宵」。可是,當我還是學生的時候,我想吃的都是「宵夜」啊。八〇年代開始,由電視台以「北京標準」強迫大家吃的「夜宵」,這些年來,早已經是那麼「自然而然」、「毫無疑問」了啊。

同一個時期,還有發音聲調以「統一」之名而發生的改變。譬如說,「亞洲」原本讀成第三聲的「雅洲」,而不是現在讀成第四聲的「訝洲」,「星期」原本讀成第二聲的「星其」,而不是現在讀成第一聲的「星妻」。回想起來,彷彿我的小學老師所教的讀音,都是教錯了啊。我的父母和祖父母那一代的人,一輩子習慣的讀音,突然之間,別人告訴他們,都讀錯了。

再過一代,也許不必,再過幾年,人們都熟悉了「澳大利亞」與「印度尼西亞」以後,如果有誰提起「澳洲」與「印尼」,人們倒會覺得奇怪,這些人怎麼那麼「老款」,這些人說的是哪國的語言啊。就像現在閱讀我的部落格的四十歲以下的讀者,也許你們聽到「宵夜」,聽到有人說「雅洲」、「星其」,會覺得這些人怎麼那麼奇怪,或者是怎麼那麼「台灣化」。殊不知放在歷史的脈絡裡,所謂的「台灣化」的那些人,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從三、四十年前的歷史場景中離開過。

親愛的讀者,也許你們也還在堅持說著一些語言和發音,是你們前半輩子所熟悉的,可是卻在「統一」的意識形態壓迫之下被「不正常化」了。有的話,讓大家知道吧。讓大家知道,曾經「正常」的,會在「統一」的力量之下,變得「不正常」了。從歷史化的角度,有一些事情,並不是真的那麼奇怪,倒是有一些無奈罷了。

Monday, 28 November 2011

乡音



从 Erlangen 火车站乘搭 local train 往附近的城市 Nürnberg,我们几个参加会议的人,有韩国人、香港人、中国人,还有我是新加坡人,以及在地导游德国人。大家谈话中,穿插华语和英语,不同腔调,不同表述方式。火车启程不久,我们都静了下来,望向车窗外,迅速往后退的风景。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个男子讲电话的声音,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阵,中间一句记得的是类似“Cannot like dat wan lah. Wait my boss say no then how?”还需要怀疑吗?那是乡音啊。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大概整个车厢的人都听到,不过,大概也自恃别人听不懂,也就可以放肆的大声说话。殊不知身旁的这个老乡,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班 local train,类似地铁,从德国的一个小城,到一个比较大的城市。男子大概没想到同时在车厢里的,有一个老乡。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班车里,听到乡音。

一个星期之后,我在台北火车站,准备乘搭火车到花莲。在车站月台等火车的时候,刚好有一个位子,就坐了下来。身旁坐着一对男女,在低声说话。我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突然,女子比较大声地说了一个英文字:“sah-den-lee”,呵呵,又是如假包换的乡音!是的,一个英文单字,就可以辨认得出来。我为自己的辨识能力之强,暗笑。

到处都是岛国人啊,而且不是在大城市,而是在一些以为不会遇到乡亲的地方。是我的运气吗?还是岛国人已经散布到各地,难以逃避?这些年,在世界各地的大城小镇,都可以轻易遇到讲普通话的中国人。可是中国有十二亿人口,遇到的机率不低,岛国只有五百万人口,而且能够讲乡音的,可能只有两百多万。能够连续两次在这么意想不到的地方遇上,可真是不容易啊。

Saturday, 26 November 2011

时间观念

到 Erlangen 开会,住在会议地点附近的一个小旅馆。每天早上,当我的 iPhone 闹钟响起时,附近教堂的钟声同时敲响,一秒不差。对于德国人的时间观念,早有听闻,但是,没想到精准到这个程度。iPhone 的时间,是通过无线网络随时调整,难道德国教堂的时钟,也是如此?科技是时间准确的帮手,不过,时间观念则是一种文化的长期形塑结果。

开完会的最后半天,在地人 C 自愿带我们几人到附近的大城 Nürnberg 观光。前一天,C 慎重嘱咐,早上九点在 Erlangen 火车站集合,火车出发的时间是九点十分。我们提早十分钟到达火车站,还有一个从别处来的人还没到。过了九点,C 非常紧张的说:“已经九点了,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不过,听说德国的火车,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准时。遇到某些技术问题,火车误点的情况还是会发生。刚听说一个朋友的朋友,因为火车误点而错过班机。又是科技啊。一种科技的成就,被另一种科技的故障给击败了。

也许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习惯,我对时间的掌握很在乎。有时到住在附近的舅舅家,载他和舅母去吃饭。说了六点去载他们,准时六点就会到达他们家。舅舅说,我比德士司机还准时。他们也很准时呢,我六点到达时,他们的大门已经打开,在客厅里等着我,从来没有让我等过。

时间观念是那么微妙的一种文化,其实并不是准时那么简单。舅舅知道我开车来,说了六点,他会在六点之前的五分钟就准备好,让我一到就可以走,不需要下车或在车里等。从他的角度来说,约了六点,五点五十五分,是他的准时。六点是我的准时。在这种默契之下,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也都方便。

有没有“迟到”才是“准时”的呢?有的,那是我在剑桥的时候学到的。如果有人在家里请吃饭,主人说:“请大家七点光临。”那么,客人应该在七点十分或十五分,才到达敲门。为什么迟到反而是礼貌的呢?主人在家里张罗,可能会太多事情准备而误了时间,客人稍为迟到,让主人有多一点时间完成最妥善的准备工作,是一种体恤的表示。

在这种情况之下,“迟到”才是一种美德呢。不知道这种英格兰的文化,在欧洲大陆的德意志,是不是也有所传习?不过,倒是在岛国,无论是“准时”、“提早”还是“迟到”的时间观念,不是常常听说。

Wednesday, 23 November 2011

戏剧盒“新剧季”:《玉梨魂》

这个学期教“新加坡剧场”的课,选了几个跟性别有关的作品,发现近十几年来,开始出现女性课题的剧作,虽然数量不多,但是都很有特色。刚好今年的戏剧盒“新剧季”推出的两个新作,都是跟女性有关的。非常期待。

第一个上演的《玉梨魂》,剧作者是吴倩如。她曾经在90年代中,写过《妈妈的箱子》,演过好几次,每一次看演出或是读剧本,都让我感动。那是一个经典的作品。当年和林春兰的《后代》前后推出,两个经典。这次的《玉梨魂》,有四个女性角色,三代人。我在剧中看到我所认识的女性亲人的影子,然后从她们的身上,看到我自己。

女性书写。女性写她们自己的故事,而不是在男性的意识中,透过男性的视角来写女性。女性写她们的挣扎,也写她们的主体。但是,现实是,她们的书写往往难以摆脱男性意识与权力的笼罩,更不用说是她们的社会存在了。这方面,我看来可以期待“新剧季”的另一个作品《老处女》。

玉梨魂
2011年12月1—4日(星期四至星期天)

编剧:吴倩如
导演:杨君伟 (2009年凭《上身不由己》获海峡时报“生活!戏剧奖”提名最佳导演)

演员:骆明珠、谢伊敏和林宝凤
特别演出:卢眉桦 (1980年国家杰出青年奖,1997年国家文化勋章,敦煌剧坊创办人之一)
票价:S$28

剧情简介 大伯母出殡当天,妈妈叫大女儿去跟堂姐拿回祖母留下的玉镯。故事从这里展开。剧中的妈妈、大女儿、小女儿碰在一起,不是自怨自艾,就是针锋相对,或说些不清不楚的往事……

详情见:戏剧盒的部落格

Monday, 21 November 2011

大學城中的餐館

第一次到德國,就來到一個大學城。十月底,到 Erlangen 開會,會議的主題是「高行健:自由、命運與預測」。前幾年,在歐洲和亞洲各地,開過好幾次以「高行健」為主題的會議,多數我都參加了。這一次,又見到好些老朋友,而且也見到高行健。在十月秋高氣爽的天候中,分外高興。

會議的細節就不說了。每天晚上,會議結束之後,就在 Erlangen 的城裡找東西吃。找來找去,好像多數的餐館都是義大利菜,偶爾還看到越南餐館。想要找一家道地的在地餐館,不懂得德文,好像還滿難的呢。餐館門口,就像大多數我所知道的歐洲餐館,都把菜單擺出來。義大利菜吃得比較多,即使是不懂義大利文,菜單一看也還是明白,於是就避開。

終於來到一家,看著菜單,完全沒有頭緒。我想,這應該可以試一試。



走進去,看起來就像在英格蘭的地方酒館,長木桌,配上簡單的木製椅子,白色鏤花的簾子,遮蓋著窗子的下半部,牆上幾幅簡單的掛畫。裡面只有兩三桌,幾個人在喝啤酒。當然啦,德國啤酒。可惜我一點都不愛喝啤酒。

“May I have a table for one please.”

侍者帶我到一張小桌子,那是整個餐館最後一張兩個人的桌子。整個餐館,只有這一列三張桌子,是小桌子。旁邊的兩張,都已經有人坐了。整個情景頗有趣的:餐館空蕩蕩的,而這個角落的三張桌子,卻都坐了人。

“Do you have an English menu?”

“Sorry, we don’t.”

“That’s ok, I will try.” 我對侍者笑了一下。

沒問題的,我想,從「前菜」一欄點一樣,從「主菜」一欄點一樣,上什麼菜來,就吃什麼菜囉。我還有一個絕招,價格比較低的一欄是「前菜」,比較高的是「主菜」。至少不會點到兩個「前菜」,呵呵。

當我正在埋頭研究德文菜單時,坐在我左邊的一位老先生,突然對我說:“Do you need some help?”

我高興極了,竟然遇到貴人相助。於是在他的非常流利的英語,以及在地人熱情的推薦之下,我點了道地的馬鈴薯湯,以及在地風味的牛肉。



馬鈴薯湯非常濃稠,上面一抹 cream,一點酸味,正好刺激味蕾,使得濃濃的馬鈴薯味不會太膩。



這道煮牛肉,淋上醬汁,配以水煮馬鈴薯,還有旁邊的煮熟的半個梨子,配上 cranberry 醬——天啊,整道菜還有味道,完全就像是我當年在劍橋的學院吃晚飯時會上的主菜!我這才知道,原來當年吃得這道菜,是源自德國的菜色呢。



來 Erlangen 之前,B 就囑咐說,一定要試當地的白酒 Franconian wine. 老先生介紹菜單時,我就問他了。白酒上桌時,竟然是這麼有特色的酒杯盛著的。試了一口,濃郁的甜味,帶著淡淡的香氣,果然與一般的白葡萄酒的味道很不一樣。

點了菜後不久,老先生約的朋友也來了,也是一位老先生。他們倆一直就用德語交談,我當然也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吃完之後準備離開,我站起來,向老先生點一點頭,微笑地向他致謝告別。

「非常感謝您,讓我有機會嚐到道地的食物。這是我在這裡最難忘的一頓晚餐。」

「不要客氣,」老先生說:「你是來這裡旅遊的嗎?」

「不是的,我是來開會的。是大學主辦的一個有關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會議。」

「會議地點在什麼地方啊?」

「就在 E-Werk.」我說。我把 Werk 發音成英文裡的 work.

「哦,E-Werk.」老先生說。他的發音是 verk. 我才想起,對了,德語中的 w 都是讀成 v 的。

「哦,歡迎你來到 Erlangen,」這時,另一位老先生說:「我們都是這裡大學的退休教授。」

我又驚又喜:「真是我的榮幸啊,讓教授幫我點了一道美味又難忘的在地晚餐!」

老先生們看起來是那麼平凡和善。他們讓我想起劍橋,哦,又再想起劍橋了。無論是劍橋,還是 Erlangen, 在這樣的一個大學城裡,隨便找一個人問路,都可能是教授啊。

Friday, 30 September 2011

失踪

从星期一开始,失踪一个星期。失踪到什么地方,我不会说。否则,以后就难以失踪到这个地方了。不是台北,真的不是。虽然还是很想念台北。这个地方,有一点像我比较熟悉的 80 年代的台北。

失踪,我已经从这个部落格失踪了将近五个月。从伦敦回到岛国,渐渐的不是很想写,不知道是因为倦怠,还是因为日子已经变得平庸。这几天的失踪,为的是要整理文稿,准备出版散文集。很久以前就应该出版的散文集。重新看了我的部落格,从中选择一些可以印刷成书的文字。这才发现,原来这四、五年来,累积了不少文字呢。

很多文字,都是一时感触之下,匆匆完成。有的可以不用怎么更动,就收进了书中,有的需要稍为修饰。

重新阅读自己,阅读五年来走过的历程,有许多感触。因为这个部落格,使得我过去五年的经历,有了详尽的纪录。就为了这个原因,我想,我应该继续书写,继续分享我的感受和想法。

Wednesday, 18 May 2011

公民意识与群体精神

最后一场群众大会,我选择了工人党在实龙岗体育场举行的那一场。5月5日,星期四,冷静日的前一晚。

群众大会七点正式开始,我在六点过后不久抵达。有盖的观众席已经全部坐满,可以站的地方也站满了人。草场边临时搭起的讲台,围绕着也已经又坐又站的,围了半圆的一大片。体育场的出入口,不断有一群一群的人走进来。当我从地铁站走向体育场时,也是三五成群的人,静默的,快速的,朝着体育场的方向走着。他们肯定不是邻里在傍晚出来散步闲逛的人。

接近讲台的部分,人们都是坐在草地上的。有的准备了报纸,有的就直接坐在草地上。下午下过一场雨,草地虽然没有积水,还是感觉潮润的。大概几百个人围着讲台坐着,后面的都是站着的。

七点过不久,候选人聚集在讲台上,开始演讲。这时,听到我身后有人大声说:“前面坐下,坐下,sit down please.”

开始没什么动静。我本来以为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不久后转头看,才发现后面的人一大片已经坐在草地上,陆续的有人也响应地坐下来。我和附近的人,成了夹在中间的一小群站着的,前后都是坐着的人。我赶紧坐下来。身边的好些人也逐渐坐下来。

好几次的“坐下,坐下,sit down please.” 之后,一整片几乎都坐下了。有不少人早就准备报纸或是纸皮,垫在潮润的草地上。有一个男子,一直不肯坐下来,鹤立鸡群般的站在周围都坐下的人群之中。人们请他坐下,他说:“我没有带报纸,怎么坐?”有人说:“别人也是没有报纸啊。”他还是不坐。不久后,有人递过一张报纸,说:“本来留给我的朋友的,还没有来,先给你坐。”男子接过,终于坐下。

大家都坐下了,我听到后面传来一些欢呼声。

从七点开始,早来的六点就坐下来,一直到十点出结束。几乎没有多少人离开,绝大多数都静静的坐着。坐着其实比站着辛苦。为了腾出空间让站着的人坐下来,每一个人都尽量靠近,双脚盘起来,没有伸展的余地。但是,没有人喊苦喊累,而且,三个多小时,几乎动也不动。偶尔有人想要离开,坐着的人们就会尽量挪开,还总是有人伸出手来,扶着艰苦的走出去的人。

接近十点,情绪越来越激昂,Sylvia Lim 说完之后,大家以为大会结束,全都站起来。原来还有刘程强的总结。于是,大家都站着听了。这时,我看到人们的脚下,散布着报纸和各种纸张。我心中盘算着,等群众大会散去的时候,我开始捡人们留下的纸张的话,也许其他人也会跟着帮忙捡纸。

演讲还没有结束,有几个人穿梭在激动的人群之中,手中提着袋子,开始捡纸了。看起来不像是工人党的义工,可能就是来听演讲的民众。旁边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也开始帮忙捡纸。不久,所有的各种纸张,都被捡得相当干净。

人们常常认为新加坡人没有公民意识,我向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上下地铁,自动扶梯上,走在人行道上——各种公共空间,常常都是如此经验。人们相当自我,没有意识到周遭的人的存在,没有顾虑到身边的其他人。

但是,这次的群众大会改变了我的想法。我想,在群众大会上,人们有一种群体的意识,而且是一种自救自强的意识。那是一种 empowerment. 人们的群体感,超越了自我中心的、个人自私的心理,而且通过群体关联的行动,具体表现出来。当群体意识被召唤,在某些人的带动之下,形成一种互动和得以蔓延的行动,那是富有感染力的积极力量。这种力量,也反过来再次强化了群体的精神。

这次大选,给我最大的启发,是新加坡人的公民意识,并不是完全缺乏。只是,在这些年来,这种公民意识,因为社会环境与管理的方式,被弱化了,甚至被消解了。在现有的社会体制运行的方式与气氛中,似乎告诉人们,公民意识并不是什么需要的或可取的。国民教育即使是有提倡这种公民意识,实际运作的社会体制却并不鼓励。当人们脱离或尝试脱离这种体制的时候,公民意识又重新出现,而且发挥巨大的作用。

Monday, 25 April 2011

既得利益者

作为既得利益者,你往往是一个务实主义者。为什么不是呢?既然制度给予你最大的利益,你还有什么理由挑战制度?所谓的务实主义,就是确保既得利益不会受损,确保体制继续给予你一向来可以获取的利益。那是同样一个观点。

如果你是既得利益者,是否愿意为了某一种理念,为那些被主流价值所边缘化的人,牺牲一点你的既得利益呢?如果你是的话,你会为那些边缘的社群做出一些努力,即使你不是这些边缘社群的成员。那是需要勇气和理想的。既然是边缘社群,就不是主流,不是大多数,在这个以大多数利益为前提的务实主义的制度中,往往被人遗忘,甚至受到压制。

我们,每一个人,总是在某一个层面上,属于这个体制中的某一个边缘社群的成员。但是,我们也属于另外一个主流社群的一分子。你的思考和关注,通常会从那个主流的角度,还是从那个边缘的角度出发?前者,让你感到舒适,后者让你感到焦虑。你会选择哪一个?你会成为压迫者还是被压迫者,务实主义者还是行动主义者,就看你的选择了。

Friday, 22 April 2011

到台大当交换学生

和同学讨论功课时,ZY和JS说,他们下个学期要到台大当交换学生。提起台大,我就兴奋。我说,我也是台大毕业的,台北很熟,问我就对了。ZY表示怀疑,我的台北咨询是否及时。我说,我准备当导游,带团到台北呢。我实在很羡慕他们,虽然我曾经有过四年台北的黄金岁月。能够以学生的身份,在台北,在台大,那是一种难得的人生经验。我开始无法控制,告诉他们在台大附近的各种具有特色的书店,以及具有特色的咖啡馆。前几个星期,和高中同学聚会,他们问起台北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可以去,我自然乐得提供各种资讯,毫不厌烦的写了长篇介绍。想起S曾经画过一幅台北的咖啡馆地图,我们这些无可救药的伪台北人啊。我比S幸运,可以每年一两次回返台北,而且近来已经成为习惯。P在香港念书,郁闷的时候总是飞往香港,即使一个简单的周末。我也差不多如此,愿意只是在台北逗留三几天。那是一种心灵的净化,或者现实的逃避。每个人心中,总是需要一个可以逃避或者净化的地方。岛国的压迫感,还真是无以遁逃呢。ZY和JS,祝愿你们有一个充实愉快的台北之旅。我们以后就是校友了呢。

Tuesday, 5 April 2011

论坛剧场来南大

戏剧盒是这些年来在新加坡做最多论坛剧场的剧团。他们多数时候在社区演出,把社会课题直接带到大众的生活空间。这也是论坛剧场的重点。人们可能以为可以回返自己的生活空间,就不必面对社会问题,问题变得与己无关。可是,这些问题仍然存在,问题所再现的意识形态仍然充斥社会,形成压迫性的氛围。

戏剧盒让这些问题,直接摆在眼前,人们必须面对,必须认识,必须思考。

南大人文学院的小小的剧场空间,不久前演出中文系同学全力制作的《棺材太大洞太小》,现在又有戏剧盒带来的论坛剧场《多少?》。听说,英文系也有好些活动在这里举行。看来,这个空间的出现,可以期待许多惊喜。

Tuesday, 29 March 2011

《我爱阿爱》的惊喜

上个星期看实践剧场的新戏《我爱阿爱》。中场休息时,坐在我前一排的一个男子,转过头对相隔两个孩子外的女子,用英语说:“我以为我会不喜欢这个戏。想不到的是,我很享受这个戏。”

他们看来是一家四口,年轻夫妻和两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孩。也许是第一次进入剧场,看一个华语戏剧。看看观众席,看看他们的表情举止,好像还不少是这样的观众,不像是剧场的熟客。

《我爱阿爱》走的是比较大众化的路线,两个小时十五分钟的戏,倒是也有接二连三的小惊喜。杜国威剧本的情感丰富,黄美兰导演的节奏掌握,都是这个戏让人颇为享受的元素。虽然没有大震撼大感动,没有情绪的大起大落,却是不时让人感觉温馨。

这些年来,一直有人说,华语电视观众那么多,怎样才能够把他们吸引到剧场里来。郭宝崑当年常常这么说的。剧场毕竟不是电视剧,做剧场的人,也多数很清楚这点。那些带着好奇或者怀疑态度进到剧场的人,如果带点惊喜离开,他们会继续前来,期待剧场给他们新的惊喜。

对我来说,最大的惊喜,是傅正龙的表现。好几场戏,都是独白,他能够将全场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表演牵引。其他时候,那个有理想的,而又腼腆的宅男形象,他也表现得生动。上一回看他演戏,没有那么深刻精彩。也许是杜国威创造的人物,让他有表现机会,而美兰作为导演,磨戏磨出来。

对了,舞台设计,郭践红的作品,有气魄也有巧思。不多说,免得破坏还没有看戏的观众的乐趣。果然,践红的舞台设计,总是让人有惊喜的。

Wednesday, 16 March 2011

实践剧场《我爱阿爱》



情值何价?爱为何物?

香港舞台剧奖“最佳剧本” 香港著名金像奖金牌编剧–杜国威 继《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南海十三郎》、《天冷就回来》另一钜作!

一位身患绝症,年届70的老人,爱上了他的看护阿爱。更严重的是,这看护怀孕了!老人坚决要娶看护为妻,并且照顾她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如果你是他的子女,目瞪口呆的你该如何回应呢?你是否会怀疑?你是否会生气?还是你会不知所措?你能接受这一种特殊的爱情吗?

老人的这一举动,引发了这家庭当中一系列关于情与爱的事件。子女之间的相互扶持,配偶之间的复杂爱情,更为“情值何价?爱为何物?”添加了更为丰富多元的注解。在这一场温馨喜剧之中,到底这一家子能否寻找到心中的答案,寻找到无条件的情与爱呢?

继卖座音乐剧《天冷就回来》之后,香港金牌编剧杜国威带来的这一温情大作,在香港上演时就得到非常好的反响。相信这出平易近人的作品,势必能让每个人都从中得到情感的共鸣。

编剧 : 杜国威
导演 : 黄美兰
演员 : 许优美、傅正龙、许彬、云昌凑、陈勉娇、黄惠敏、林毅炜、苏君英、黄家强 及 孙于惠

17/03/2011 – 03/04/2011
8pm (星期二至六) | 3pm (星期六和日)
戏剧中心剧院(国家图书馆3楼)
100 Victoria Street, Singapore 188064

华语演出,附英文字幕

票价 Ticket Prices (不含 SISTIC 手续费) $26, $36, $46, $56
SISTIC 热线: (+65) 6348 5555 网站: www.sistic.com.sg

学校或团体购票可享高达 20% 折扣*!
询问 (9.30am – 6.30pm, 周日)
电话 : (+65) 6337 2525
电邮 : karen@practice.org.sg
*附带条件

Wednesday, 2 March 2011

思想上的痛

《Balek Kampong》,必要剧场的新戏。Haresh 的剧作,Alvin 的导演。这些年来,看他们的戏已经数不清多少次,每一次看,都经历一次思想的痛。剧名怎么翻译成中文?回老家?老家一定就是 kampong 吗?那是一种怀旧的想象,还是一种刺痛的矛盾?家的指涉,国的隐喻,是谁的框架与建构?是谁的具体存在?下个星期,要和同学们讨论“认同”的课题。也许,从《Balek Kampong》作为参照文本,是不错的思考起点。只是,又再经历一次思想的痛。

The Necessary Stage presents
BALEK KAMPONG

A foreign journalist is taken to task after writing some objectionable
articles. A university exchange student tries to organise a forum on
campus and encounters obstacles.

The lives of these unlikely individuals meet and intertwine in The
Necessary Stage’s latest production. Characters clash, tensions run
high, and truth is questioned. Can we turn back time and return to a
harmonious past?

Who is allowed to speak out for what they believe? Do we welcome the views of foreigners? Or should they ‘Balek Kampong’?

Written by Haresh Sharma | Directed by Alvin Tan

Featuring a stellar ensemble of Jo Kukathas, Sukania Venugopal and
Siti Khalijah Zainal.

Dates:
2 – 5 & 9 – 12 March 2011, 8pm
5 - 6 & 12 – 13 March 2011, 3pm

Venue:
The Necessary Stage Black Box

Tickets:
$30 | $22* (Concession for students, senior citizens & NSF)
Tickets are available at all SISTIC authorised agents, via the hotline
at 6348 5555 online at www.sistic.com and iNETS Mobile.

For more information, visit www.necessary.org

Monday, 14 February 2011

刺客、乩童、按摩女郎

我和陈英豪合写的剧本《刺客、乩童、按摩女郎》,是当年电力站小剧场启用后的第一个实验性多语言作品。演出时曾经引起热烈讨论,《早报周刊》还做过特辑。最近,Jeremy Tiang 把剧本译成英文,在网上期刊 ASYMPTOTE 发表,也刊载原来的中文剧本。

想起我说期待剧场中的惊奇元素。这个戏,对于观众和创作者,都带来极大的惊奇。不过,单看剧本,当年的震撼效果无法体会。剧场就是这样,只存在于当下。剧本作为记录,也只能够捕捉到零散的片断。

前往阅读《刺客、乩童、按摩女郎》英文翻译

Thursday, 6 January 2011

新的一年



新的一年,感觉其实没有很强烈。庆祝?倒数?乌节路的灯饰?跨年的烟火?这些似乎从来不会让我感到激动。英格兰的朋友,再次经历大雪纷飞的冬季,我在这常年皆夏的岛国,只能够嗟叹再次错过皑皑雪景。这一辈子,能够有多少次错过?说要珍惜当下,也只是无法弥补的安慰。别人为我的错过而惋惜,而不知道的是我并不遗憾他们惋惜的错过,我感叹的错过,他们并不一定能够理解。人们认为自己的观点就是理所当然,很少换一个角度想想为什么别人的感受和想法是这样。

换一个角度,看熟悉的事物。就像这张照片一样。亲爱的读者,你认得出这是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