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 Peter Brook 的 11 and 12 之后,再看 Waiting for Godot, 从戏剧历史的时间上来说,是往回走,跨越了半个世纪。不过,却感觉 Samuel Beckett 的剧本中所再现的现代的失落与荒谬,仍然浓郁地弥漫在当下,可能更加挥之不散。苦苦的等待,果陀的未知,信仰的幻灭,心灵的空荡。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在同一个时期,从 Artaud 到 Grotowski 到 Brook 的这些一代又一代的戏剧家,尝试各种方法与形式,要解决这种欠缺。两批人同样是对当下的虚无有所不满,不过,Beckett 等人让这种虚无更直接、坦白地让观众面对,而 Brook 等人则往神秘的东方,寻找另外一种寄托,尝试弥补失落后的空洞。后者对于性灵的执着,与前者对于信仰的遗弃,再现了现代性多种面貌中的两个主要选择。
Ian McKellen 与 Roger Rees 在剧中分别扮演两个流浪汉 Estragon 与 Vladimir, 灵活而层次丰富的表演,展现了 Beckett 的戏剧文本中隐含的内在活力与张力。另外两个演员 Matthew Kelly 与 Ronald Pickup 的风格化的表演也非常抢戏。一个不容易阅读的戏剧文本,在剧场中超过两个半小时的演出,却让观众由始至终没有一刻不被剧场里的各种表演与声光元素吸引。怎样才叫做有层次的精彩表演?这是一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演员对于戏剧文本的理念以及剧场导演风格的接受与相信,而演员的生命内涵需要与之发生知性与感性的互动。这么说起来,在一个否定与反叛的荒谬剧场语境中,竟然是一个吊诡了。不过,吊诡的存在,不也正是感受与反思的动力来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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