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11 December 2011

《老处女》:女性的反讽

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主流中,作为女性已经是相对弱势的群体,尽管人数上是旗鼓相当,甚至稍为过半。数量并不是衡量强势与弱势的绝对标准。那是过于简单的一种论述逻辑。《老处女》说的不仅是女性,而是在女性群体中的一群更为边缘的人物。她们有的渴望婚姻,有的追求爱情,有的梦想性的满足,可是,在男性直接的或隐含的注视之下,她们都被毫无细节的归类为“老处女”。这个带有歧视性含义的标签的存在,以及在此剧中被提出作为命题,就已经说明女性的社会处境,距离平权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如果说《玉梨魂》表现的是一种悲剧性的反讽,《老处女》则是一种抗议性的反讽。《玉梨魂》的悲剧性,来自剧中人物活在男性的意识框架之中而不自知,甚至协助稳固这个框架而造成对于其他女性的压迫。《老处女》的抗议性,则是在于人物展现某种时而朦胧时而崛起的主体意识,准备突围而出。不过,大多数时候,她们还是重新陷入那个无所不在的男性意识框架之中。

许婉婧饰演的女强人,将公司里的所有对她进行注视的男性,一一击败。这场戏结束时她站在高台上独自摆动舞蹈,倒是散发出一种落寞感。陈宛诗饰演的女同性恋者,看起来像是摆脱了男性世界的束缚,找到女性的自在。这两个人物,与剧中其他的女性相比,算是抗议生效的例子了。可是,如果放在更大的社会历史脉络中,主要由男性观点建构的胜利与幸福的观念,即使女性取得了,这是从她们的观点来定义的胜利和幸福吗?

《老处女》的抗议性,有点像李邪当年的经典之作《阴道独白》。正巧这次演出,导演是李邪。李邪说,她不是 feminist 而是 humanist. 我想,在目前的情况下,那是一种浪漫化的普世主义。也许,应该问一问的,是目前所谓的 humanism 是在一种怎样的观点之下被定义的。《老处女》所展示的各个女性的命运,似乎颇能说明这种处境。不过,如果这个 humanism 的界定权利能够被女性抢占成功,那倒是非常值得期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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